官倒还清廉,所以才想拉一把。诗县令,考城水患,受灾奏折报上去,朝廷迟迟不见回复,苍生流离失所,怨声载道,为何不克不及发函促问呢?冉为报上去便尽到了责任?这是自欺欺人!”
“本官?是……”
王老夫子肃然道“这位是都察院左都御使陈瑛陈大人!”
诗县令“”地一声惊呼,陈瑛朗声道“今年水势不大,为何考城独独成患?报灾奏折呈送京师,迟迟不见回复,考城士绅再三询问,也曾再三发文,咨问归德府,孙广和如何回答、如何压下,人证、物证、往来公函,本官已经到了,还不肯交出来么?”
“这……”
陈瑛厉声道“诗晓寒,是考城一方牧守,却想置身事外,岂非痴心妄想么!要么,与那削知府沆瀣一气,同流合污,且看本官能否整治得了!要么,就大胆揭发,本官为做主!孙广和如今正在归德府与本官差派的寻访使、监察御使纠缠,这是脱罪的唯一机会,切勿自误!”
诗县令听了,脸色惨白如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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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京城,信驿司。
副都御使吴有道带着人正仔细翻阅挂号簿子,忽地,翻到了考城县令诗晓寒报灾的奏折,吴有道双眼一亮,仔细再看,这封奏折已于信驿司收到的第二天转送通政司,上边有通政司签收的画押。吴有道微微一笑,将那一卷挂号簿子合起来,往袖中一塞,对信驿司管事笑道“这卷挂号簿子,本官先取走了,等事情了了,再还与们信驿司。”
通政司,御使黄真领着几个人也在逐一查看公函上传下达进行挂号的检索目录,张安乐像只热锅上的蚂蚁”面上虽故作冷静,心里已像泼了滚水一般,急得发慌。可他也毫无体例,佯做失慎遗失或者疏漏呈报”还可以是马虎大意,窜改交接簿子,他是不敢的。
再他改了也没用,信驿司有他们通政司的接收签押,他的手还伸不到信驿司去。不过在没有掌握证据之前,是没人愿意获咎他的,究竟?结果通政司也不是好惹的衙门,吴有道那个老滑头就跑去查信驿司了,而把通政司留给了黄御使。
他刚刚明里私下已经示意了好几次,可这个姓黄的混蛋也不知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真的听不懂”对他许的好处根本不为所动,这老混蛋仗了谁的势力,敢不把他放在眼里?
“杨旭?”
张安乐忽地想到杨旭请客,都察院一共请了三个人,陈瑛、吴有道、黄真。陈瑛是左都御使、吴有道是副都御使”这两个人也就算了,可是都察院还有十三道御使和在京的御使言官,这些普通的御使总共不下百余人,杨旭独独请了一个黄真………,他是杨旭的人?
想通了这个关节,张安乐马上死了心,他再如何拉拢”能有辅国公给黄真的好处何等?张安乐跺顿脚”转身走了出去。
黄真捧着一本交接目录,眼皮微微一撩,瞟弃他的背影冷冷一笑,目光便定在卷宗上某年月日一条记录上,黄真早就找到想找的工具了,故意在这慢吞吞的折磨人”就是在和张安乐磨耐性,张安乐果然沉不住气了。
看着张安乐出去,黄真才慢条斯理地道“这儿,接收考城县令奏章的人,是通政知事苏浦,这人何在?叫他来,问问这份奏章的下落!”
通政司经历王乐思连忙答道“哦,苏浦………,母亲病重,已经告假还乡了?”
鼻真微微一笑,问道“哦?什么时候走的?”
“呃……不巧的很,昨天刚刚告假!”
黄真阴阳怪气地道“昨天?呵呵,怎么能不巧呢,巧,巧得很呐!”
王经历讷讷不敢言,鼻真又问“这苏浦,家乡何处?”
王经历赶紧道“云南楚雄府!”
“啧啧啧啧,还真够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