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某这反激将法可还奏效?”万家言哈哈一笑,颇有深意地望了静姝一眼。
静姝微微一笑,并未说话,一双妙目始终放在肖逸身上。
刹那间,肖逸受宠若惊,感觉自己飞身到了云端,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该如何开口,只能静静地回望,宛如痴傻了一般。
农家弟子的一声悲恸,方才惊醒了二人。
肖逸忽地脸上一红,心绪微乱,忙寻声望去。但见农家弟子围在许横身边,神情悲伤之极。
就在这时,只听那姜百叶悲愤道“许兄弟的胸口之上,是神农瑟所伤。今日我杀了自家兄弟,理当伏诛。但是姜某身上还肩负神农氏未完成之使命,尚不能就此死去,神农赭鞭也不能就这样被鬼家抢去。农家兄弟,情如手足,现下我先以一臂抵罪,待日后交还了使命,再以死谢罪。”
余人听出其话中之意,忙叫“不可”,但为时已晚。姜百叶召出大剑,往下一挥,顿时将左臂砍了下来。
热血喷将出来,令人又敬又叹,悲壮之极。
孙妙春赶忙取出药瓶,往其伤口处洒了药粉,眨眼间便将血流止住,悲痛道“神农氏人丁单薄,贤侄怎能如此不爱惜自己,你将我们农家置于何地啊?”
经此一役,农家九州头领除了缺席的梁州头领之外,全部身死。姜百叶再断一臂,农家实力损之又损,只怕再难在九州立足了。
姜百叶却道“民以食为天,皇天后土,地泽万物,只要人类不亡,农家就不会亡!孙老爷子何必在乎这一时兴衰?”
孙妙春和葛天韵一愣,听其说得豪气,倍受鼓舞,当即齐声道“正是。皇天后土,神农不死;人类不亡,农家常在!”虽只是二人合音,亦雄壮激亢,令人热血沸腾。
肖逸听之,颇受感动,回思百花谷之行,心道“农家不与诸派相争,却保留了真正的忠义和良善。物极必反,欲速则不达,诸派道法,该如何弘扬传承,当好好思量一番才是。”
这时,那葛天韵道“许兄弟身上的伤口,大多是绿绮琴之伤。许兄弟之死,我亦难逃罪责。”说着,也欲效仿姜百叶自断一臂。
姜百叶早有防备,重伤之下,反应亦是不慢,忙制止道“葛兄弟听我一言,再动手不迟。”
葛天韵住手道“姜大哥请讲。”
姜百叶道“许兄弟之死,大家都有责任,但是罪大恶极之人却是那王蟾子。许兄弟的性命,还有神农赭鞭,这两笔账都必须向鬼家讨要。现如今,农家势弱,还要指望乐家相助,葛兄弟务必要留下可用之躯才是。”
葛天韵一想也是,便道“农家、乐家不分彼此。农家但有号令,葛某人代表乐家,必定扑汤蹈火,在所不辞。”而后,将绿绮琴拿出,道“葛某保留可用之躯,但这绿绮琴上沾满了许兄弟的血,万万不可再留。”说着举起一掌,向琴体推去。
对爱乐之人来说,这绿绮琴比之性命还要当紧。葛天韵能毁琴谢罪,足见其义气之深重。
然而,一掌劈下,葛天韵手中一空,竟打在了空处。葛天韵一愣,忙抬头寻琴。
在其身边的姜百叶、孙妙春也是一愣,只觉得眼前一晃,绿绮琴便凭空消失了。
这时,肖逸却惊道“静……静姝师……,你这是作甚?”一时着急,竟不知该怎么称呼,这个“师姐”也不知叫还是不叫。
众人望去,只见静姝正抱着绿绮琴把玩。静姝离葛天韵足有十丈之距,那绿绮琴如何到了静姝手中,竟是谁也没有看到。
肖逸暗自惊骇,但是回头一想,静姝到底多高修为,自己并不清楚。
按照当年静姝要收其为徒时所说,应是达到了辟谷期大成的境界。但是以辟谷期大成境界,断然不可能有这般手段。肖逸亲眼见到静姝出现在百万大山,又知其身份极其特殊,静姝修为到了何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