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步!”一声喝令,直让肖逸连忙止步,不敢再往前一步。
这时,其眼前是一座假山。
假山上,一位同样衣着讲究的文士,正值挥毫泼墨,指点江山。
只见那假山上墨迹未干,已全部披上了色彩。原本只是瘦骨嶙峋的怪石,在其笔下却变作了一座山峰,其中有山有水,有绝壁,有深渊,郁郁葱葱,层层叠叠,逼真之极。
最为奇妙的是,其借助远近调配,使然产生错觉,原本不高的假山,却给人一种高耸入云之感。猛然一看,浑以为到了某处名山一般。
此时,其脚下乃是一片乱石小道,沿着小道向前,即可绕过假山,向后面继续奔进。
肖逸听了那秦学士之言,已然知道此人乃是那孔门四学士中的画学士,只因心中有事,自己又不通画道,更何况那画学士正值专心致志作画,不便打扰,于是乎,便欲悄悄行过去。
哪知道,刚踏出几步,就被那画学士给喝在当场。
那画学士忽地把笔一放,气呼呼道“还不到时间,为何这么早到来?好好一副画作,被你给搅了。”
肖逸暗自叫苦,心道“我欲悄然过去,乃是你分了心,又怎怨得了我。”口中忙赔礼道“晚辈这便离开,不敢再扰前辈。”
那画学士气道“你一来意境全无,还怎么去画下去,不画了。”把手一招,从假山后引来一股清流,如瀑布般冲向假山。
刹那间,一副巨作化为乌有。
肖逸“啊呀”一声,大感可惜。但紧跟着,又是“啊呀”一声,却是失声而呼。
只见那合着颜料的污水一路冲将过来,冲到其脚下后,那乱石小径突然不见,脚下竟陡然出现一条壕沟。那壕沟下面倒插着密密麻麻的尖刀,发着寒光,锋利异常。
这些尖刀虽都是普通兵器,并无灵气,用其来刺杀修真之人,多半没有作用,但修真之人也是血肉之躯,若是在毫无防备之下,自身冲到尖刃上,那就不好说了。
那画学士竟利用画影效果将地形改变,把地下陷阱给隐藏了起来。肖逸一时大意,竟丝毫没有发现。
肖逸大惊失色,心道“幻境尚有迹可循,此等手段却是防不胜防。世间竟有如此手段,当真令人震撼。”
此时,他也才知道那画学士为何要喝止自己,登时感激道“多谢前辈提醒。”
那画学士仍旧怒气未消,语气不好到“不要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吧。”
肖逸愣然道“感谢我自己?前辈此话怎讲?”
那画学士道“几十年来,来到此地的孔门弟子十之三四都栽进了陷阱。”
“十之三四?竟有如此之多!”肖逸心头一惊,问道“那前辈为何要提醒晚辈?”
那画学士到“我只救那些谦恭有礼,尊重丹青之人。”
肖逸闻言更惊,暗道“他难道能察觉人心变化?”
他天人之境大成之后,能够通过感知他人气息变化来判断对方情绪波动,但是感知是否尊敬,自问还做不到。
心中惊疑不已,不禁问道“前辈是如何感知来人是否尊敬的?”
那画学士收起笔墨,说道“哪有何难?只要沉心画中,我便与画融为一体。你只要进入我的画中,我便能洞悉你的一切。”
肖逸大为受教,暗道“以画入道,达到天人之境,比我单纯追求天人之境更加高了一筹。而且,在其画中,如入其天地,修为必然大打折扣,与其争斗胜算极小。”
回想刚到此时的情形,庆幸没有心生不敬,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那画学士忽然问道“小子,据我算计,应当再有几个时辰才会有新人到来,你提前来此,是何用意?”
肖逸心思急转,刚编好一套理由,准备应付。猛然间,眼角瞥见脚底之下,仍有怪石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