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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平淡的声音，仿佛带着无限的轻蔑。

事实上，这也是沈默的心里话，当年在最弱小的时候，他尚且不将沈家放在眼里。

如今的他，距离先天也只有一步之遥，自然更加无所畏惧。

“狂妄！”

苏雅后方的两个老者同时面色大变，几近暴走。

沈默所说的这番话，由世家中人说出来，自然没有任何不妥。

可出自沈默这样一个黄口小儿口中，那便是天大的耻辱。

豪门，也有豪门的威严。

望着沈默那淡然的模样，两人气的浑身颤抖，却不敢上前。

沈默随手弹断他们长剑的一幕还历历在眼前。

即便两人一起出手，也没多大把握能胜过沈默。

沈默目光从两人脸上一一扫过，脑中终于有了一些印象。

沈家，戒律堂的两位长老。

当年他筋脉被人废掉时，被提到戒律堂关押三天，曾见过眼前这两人。

如果硬要算起，也算是有过一段过节。

所以哪怕隔了十五年，他还是依稀辨认的出两人的模样。

在那个万念俱灰的时候，眼前这两个长老对他而言，乃是神仙般的强者。

可如今，一条卑微到随时会被人踩死的虫子，成长为了一条巨龙。

该颤抖的，是当年欺负过他的蛇鼠虫蚁。

“你们两个，空活了大半辈子，到头来剩下一身懦弱，可笑，可悲，可叹……”

沈默本以为，两人再不济，也会为了捍卫沈家门面而对他出手。

可惜等了半天，这两个老头谁也不敢上前。

两个戒律堂长老听到这里，气的浑身发颤，却是死死克制着情绪，不敢轻易出手。

且不说能不能打赢沈默，即便是两败俱伤的局面，他们也承受不起。

他们身后的这位大公子，可以说是目前沈家最红的人，不容有任何闪失。

沈默却是得势不饶人，继续问道“现在，我说你们沈家是土鸡瓦狗，你们还有意见吗？”

“竖子，休要猖狂，我等只是不愿意与你计较……”

“啪！”

这位戒律堂长老话还没说完，脸上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感袭来。

这一巴掌，直接把他给抽懵了。

沈家的戒律堂长老，其实还有一个称号，叫做铁面阎罗。

但凡是沈家中人，无论旁系还是嫡系，只要犯了错误，他们都可以随意处罚。

因此，哪怕两人仅仅只是后天后期，可在沈家的地位，却是要比一些内门长老都高。

平日里，两人即便面对其他豪门的家主，只要报出沈家戒律堂的名号，对方多半也会以礼相待。

可今天，就在这小小的苏城，竟然有人敢打他们的脸。

偏偏动手的人，他们还没把握打过，这种憋屈感，差点让两人当场气到爆炸。

两人对面，沈默淡淡一笑，看了一眼周静道“现在信了吧？什么豪门，不过一群混吃等死的窝囊废罢了。”

一直到沈默说完，周静才终于如梦方醒，一张脸直接乐开了花。

“信了信了，我还当这个什么豪门多厉害，牛皮吹得震天响，结果到头来也就是一群窝囊废。”

沈默脸上的讽刺，多少还有点刻意贬低沈家的意思。

但周静眼底的鄙夷，那是真的鄙夷，就仿佛偌大的豪门沈家，在她眼里真的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