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漆黑如墨的雾气袅袅的萦上来,笼罩住这一片天空,蓦然从黑暗的地底深处飞上一大群如椽的黑色乌鸦,这乌鸦名为淹山洞鸦,乃是极为阴寒之地才会生存的灵兽,一般喜群居而动。
“噌噌——”
随着乌鸦扑打着翅膀越聚越多,原本便一直深不见底,暗无天日的世界,霎时间变得有如墨汁一般稠密起来,仿佛是有人打翻了砚台一般,但见在黑暗尽头,忽有一个全身为最凄冷的浓雾包裹着的生物,一步步,从地底深处攀爬上来,仿佛是从自己长久冬眠的洞府出来看一看世界的美景。
“这么多年了啊——这么多年了——这里还是这样美。”
声音沙哑冰凉,仿佛是沾染了寒冬的冰雪。
话音刚落,这一团稠密的黑雾似乎有更往前去的意思,在前方,无穷无尽的城墙宛如梯田一般慢慢的堆叠起来,而堆叠尽头的最高处,乃是一个被绝对黑暗吞噬的宫殿。
这个世界没有光明,却也不至于处处漆黑,只是一直为阴森昼白的毛月亮笼罩着,看不清白昼而已。
而在这世界,唯有一处是所有生灵朝圣的圣地,将视线投射向远处之巅的建筑物,那宫殿一直芊芊独立,仿佛是世界之外被遗忘的孤屿。
看到那最高处层层叠叠之上的孤屿,黑色迷雾“桀桀”笑着“这么多年了,我终于还是回来了,谁人能拦住我?谁人能封印我?即便是陶青盐你也不行。”
正待前去,忽然从天边飞来十二具形状大小不一的棺材,那些棺材宛若是最好的飞行利器一般,以径直腾飞的方式,霎时便由远处天边的一个圆点变成了呼啸而过的山风。
那黑影看到这一幕,眼中露出一丝惊骇的神色“姑射南座来客!!”
待这一声惊呼而过,原本的十二具棺材仿佛是得到了一个宣泄的契机般,霎时间的动作齐齐停止,登时宛如静默的雕像一般,静静地悬浮在天空中。
那黑影见此一幕,瑟瑟发抖,宛如被惯了汤一般,抖如筛糠“姑射南座的人如何会在这里?!”
忽然十二具棺材齐齐洞开,棺材板“砰砰砰”依次被大力弹开,只是须臾,便有十二个人齐齐从棺材里缓缓漂浮出来,仿佛是商量好的那般,齐刷刷的看着眼前之物。
但见这十二个生灵似人非人,似鬼非鬼,全身着深紫色的衣裳,戴着黑色的斗笠,斗笠帽檐垂下乳白色的纱幔,遮住表情不显,而暴露出来的手臂与脖颈,却清一色的纹着繁密复杂的花纹,好似蛟龙又好似古老的咒语。
“尔等败类,被打入十二层地狱,居然打伤狱卒,私自叛逃出来,果然十二层地狱看不住曾经祸乱界域的叛徒,此次我等出手,势必将你打入十四层地狱,让你再无翻身可能!!”
黑雾固然惊惧,却也恶胆两边生
“桀桀,陶青盐的走狗,姑射南座的一群蠢货,我仲孙冕固然再不济,当初也是可以横击道主的所在,你们姑射南座万年不变的一群狗,却到现在还是狗,如何拦我?”
“哼,若说万年以前,还当真不是你的对手,可万年已过,十二层地狱的滋味究竟好不好受,仲孙冕,你比谁都清楚,而何况,你能逃出十二层地狱,当真没有付出一点代价??”
话说至此,那团黑雾之所在仲孙冕,双眼瞳孔微缩,转而鄙夷“休得诈我,本尊独自一人逃出那十二层地狱,本尊力拔山兮如此,何须旁人助我?你若要打,尽管出手便是,看本尊是否真的如你所言。”
“孽畜,休得嘴硬!”
十二生灵骤然发难,但见一霎时,身上暴露在外的纹身齐齐发出金色的光芒,宛如是岩浆灼烧异物一般,开始“滋滋”作响,但见霎时,那十二紫衣人大喝一声“《惊蛰十二变功》!”
但见霎时,仿佛是十二段符文一般的图形从十二紫衣人的头顶上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