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东青就会离开别墅,直到深夜才回来,有时候要到天亮的时候才回来。
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浓浓的血腥味。
松浦江里,入海口边,多了很多无名尸。
盛天心里有些忐忑不安,他不是个悲天怜人的老古董,自然不会是为那些无名尸不安,也不是担心海东青被人下套或是被人抓住把柄,这里是东海,不是天京,以海东青的能力和海家的信息渠道,想给她下套比登天还难。
让他不安的是海东青身上的杀气越来越浓,浓得散发出的内气都是冰冷阴森的。
从这股内气之中,他能感觉到海东青内心的冰冷,这才是最让他感到担心的。
他知道海东青的脾气,所以很想说,但一直也没有说。
但是今天,他想和她聊聊。
黑夜中,人未到,那股冰冷的血腥气已经到了。
汽车驶入院子停好,海东青下了车,一股冰冷的气息铺面而来,显然,她还没有从刚才的杀戮中平静下来。
“东青”!盛天迎面走了上去。
“天叔”!海东青回了一声,和盛天擦肩而过,朝别墅门口走去。
“东青,能聊两句吗”?盛天转身喊道。
海东青停下了脚步,没有说话,黑夜的院子寂静无声。
“东青,自从你上次从天京回来,整个人都变了”。
“天叔,你想多了”。海东青转过身。“天京来的探子一波接一波,一部分渗入地下势力,一部分渗入集团内部,此刻不尽量杀绝,一旦有一天爆发出来,我们三家就有可能步金桂集团孟家的后尘”。
“之前纳兰家也派了不少人过来,也没见你这样”。
“这次不一样,盯上我们的是天京四大家族中的三家,他们若是联手对付我们,我们三家即便是东海的地头蛇,也未必扛得住”。
“话虽如此,但你身上的杀意太浓了,我担心、、”。
“你担心我走火入魔”?海东青微微的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尽快突破,杀戮是最直接的方法”。
“东青、、”盛天正是担心这一点,一旦杀人成为了一种习惯,后果不堪设想。
“天京我早晚还会去,再那之前,我必须突破境界”。海东青语气坚定,身上散发出一种令人压抑的威严。
“东青,我是看着你长
大的,你的武道也是我领进门的。”盛天说着顿了顿,“你在天京的时候,是不是和陆山民有什么误会,受到了刺激”。
海东青嘴唇下意识颤抖了一下,南山那一夜,她永远也无法忘记。
无法忘记悬崖边,陆山民脸上的那种痛苦和绝望,那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绝望,是叶梓萱的死让他悲痛欲绝。
她反复的告诉自己,他陆山民为谁悲痛欲绝与她何干,但是内心的那种痛苦就如同泛滥的洪水,无论怎么堵都无法堵住。
她知道她是吃醋了,但是她无法接受自己为一个男人吃醋,为陆山民吃醋。
曾经,每当察觉到对陆山民有好感的时候,她都能很好的压制住,但是那一次,她压制不住了,她清晰的感觉到自己是在吃醋,深刻的意识到竟喜欢上了他。
这让她无法忍受,让她痛苦不堪。
多少个夜里,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他而吃醋。
她是一个多么高傲的女人,曾经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软弱女儿口中的爱情,她怎么能喜欢上他。
更让她无法忘记的是陆山民让她离开时的表情,冷冰、威严,带着不可抗拒、毋容置疑的命令口吻。
偏偏,她却鬼使神差的按照他的命令去做了。
从来都是她命令别人,从来没人敢以那种方式对她说话,他不但做了,说了,偏偏她还听了,这叫她如何忍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