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老人对陆山民笑了笑,“我说得对不对”?
陆山民回想起那个少年的面容,干净清澈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滔天恨意。
老人淡淡一笑,“他与他爷爷一样,有着一颗琉璃般纯净的心,这有助于他前半程的修行。他虽然才十五岁,却已经踏入了易髓境后期中阶,与你相比,他的天赋只高不低”。“他也与他爷爷一样,对天道缺乏足够的质疑和挑战”。
老人的脸上颇为自豪,“化气境难,但心智的炼制更难,经历了撕心裂肺的‘痛’、刻骨铭心的‘恨’、常人所不能忍之‘忍’,再加上你这个仇人的磨砺,我相信不出二十年,他就能成为下一个我”。
陆山民后背阵阵发凉,“这就是你所说的贡献”?
老人点了点头,“他的死,奠定了化解我们恩怨的基础,也培养出一个吕家的守护者,值得,值得,死得其所”。
陆山民呼出一口气,体内内气已经运转完九个大周天,经脉处传来的疼痛减缓了几分。“经过那么的事,我以为已经深刻理解了‘人心险恶’这四个字,你今天再次给我上了一堂课”。
老人呵呵一笑,“年轻人,在我面前说经历就班门弄斧了”。
老人再次给陆山民倒上热茶,“要说他的贡献,你不也是受益颇多吗,到了你这个境界,不来一场跨境界的生死磨砺,又如何能更进一步”。
陆山民自认为经过这些年的腥风血雨,对人心人性有了足够全面的了解,但吕不归的一番话再次突破了他的认知。这些话让他感到愤怒,让他感到心寒,让他浑身都不舒服。他不想再与吕不归在谈论这个话题,他怕忍不住现在就出手。
喝了一口茶,让自己的心情尽量的平静“该说说当年的事了吧”。
“山中无日月,时间很长。不着急,慢慢聊,我会将你心中的疑惑一个个解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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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马嘴村,平整的柏油路直接通到了村里,也开通了一路农村大巴,村民们出行再也不用靠人走马驮,村里的山货再也不愁运不出去。
白灵坐在大巴车上,一脸疲惫的看着车窗外。
下雪了,这是马嘴村今年的第一场雪。
窗外景色依旧。这条路走过无数次,从初中走到高中再走到大学,一直走到现在。
那个时候,这还是一条泥泞的小路。每逢星期五下午,陆山民都会走到镇上接她回家,每逢周日下午,陆山民都会陪着她送她到镇上,这一送就是三年,送完了她的初中。
那个时候很苦,也很甜。
这条路上,留下了他们太多的欢声笑语。
他总是那么安静,带着笑容安静的听她讲述学校的点点滴滴,从来没有不耐烦。
她总是那么多话,讲一路,唱一路,像一只叽叽喳喳的百灵鸟。
他背着她的书包和行李跟在身后,她蹦蹦跳跳的边唱边跳,满心都是欢喜。
白灵疲惫的脸上露出甜美的微笑,单手撑着下巴,靠在车窗上。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之间的话变少了,准确的说是她的话变少了。
应该是从上高中开始吧,县城里的高楼大厦、灯红酒绿让她长了见识,让她如此的着迷。
高中第一次暑假,当她再次在镇上汽车站看到他的时候,他依旧笑的阳光灿烂,但她却不知不觉中少了些欢喜。
还是这条路,还是两个人,少了歌声,少了话语。
从那以后,两人的话越来越少,从无话不说渐渐到无话可说。
升学宴那天,她知道他站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但是她没有看他。
离开马嘴村那天,她知道他站在远处的山坡上,但是她没有回头。
那天,坐在村里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