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天而降,落在了他的头上、肩膀上、衣服上,落得满身都是。
几个小孩儿围着陆山民蹦蹦跳跳,伸手去抓那些从天而降的纸屑。
陆山民回过头去,无意间看见海东青嘴角带着喜悦的微笑,很淡、很浅,但很自然。
发现陆山民看着她,海东青嘴角的笑容消失不见。
陆山民转过头没有再看他,带着几个孩子在院子里寻找没有炸的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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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年,很热闹。
除了盛天之外,前前后后来了不少人,本就不大的房子被挤得满满当当。道一和小妮子之前准备的菜完全不够,不过还好来的人都有所准备。
盛天之前带来了一壶酒,马东带来了一只鸡,蒙傲带来了一条鱼,陆霜带来了已经做好了的水煮肉片、麻婆豆腐、尖椒鸡丝,罗兴带了十几瓶飞天茅台,陈然带了几瓶上好的红酒,另外还有几个曾经民生西路的老兄弟也各自带着酒菜前来凑热闹。
马东和蒙傲是带着老婆儿子来的,有了陆霜和两人的老婆,道一和盛天终于从厨房里解放了出来。
两室一厅的房子,所有人只能席地而坐,菜也只能全部摆在地上。
道一的目光早已被那十几瓶飞天茅台吸引,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丫头,事先说好,今天是过年,你不能管我喝酒”。
小妮子翻了个白眼,“喝死你”。
道一嘿嘿一笑,急吼吼的打开一瓶茅台,“我先尝尝是不是真的”?
小妮子长叹一声,双手捂脸,“丢人啊”。
在座的人都知道道一和小妮子的秉性,被两人逗得哈哈大笑。
罗兴主动递给道一一个杯子,“老神仙,这酒我存了十几年了,绝对比珍珠还真”。
道一往杯子里倒了一杯,一手抱着酒瓶,一手端着杯子送入嘴里。
“啧啧,果然是货比货得扔啊,马嘴村的黄酒与这酒一比,那就是马尿”。
罗兴哈哈笑道:“老神仙,酒管够,随便喝”。
道一怀里抱着酒瓶,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另外那些没有打开的茅台。
“存了十几年的茅台,喝一瓶少一瓶啊”。
罗兴正准备再次打开两瓶,只感觉眼前一花,身旁的茅台酒一下子少了四瓶。
抬头看轻,道一怀里正抱着四瓶酒。
“老神仙,还是让我来开吧”。
道一打开身旁的柜子,将四瓶酒放了进去。“开个锤子,这几瓶是我的,我要放着以后慢慢喝,剩下的就当我请你们喝了”。
小妮子嘴唇瘪了瘪,“丢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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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腾腾的饺子、满桌子的菜。
酒过三巡,两个男人在酒精的作用下,话匣子慢慢打开。
张发奎双颊微红,“山民啊,你老家真的比我们这里还穷”?
陆山民本不是话特别多的人,但兴许是今天高兴,话比平时多了许多。
“我们地处两省交界,是大西北地区最偏远的山村,周围方圆几十里都是深山老林,山中可耕种之地很少,村民们靠山吃山,只能靠打点猎、采点草药勉强维持生计。以前还好点,毕竟几十年前全国人民都穷,但最近些年就有点惨了,外边越来越富,但我们那里还是那么穷。”
陆山民端起酒杯与张发奎碰了一下,“我们村现在已经没有姑娘愿意嫁进去了,说句实话,我要是现在还在村里,也得打光棍”。
“你现在也是光棍”。
陆山民正说得兴起,海东青冷不丁见缝插针的怼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