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的深渊,右侧是壁立千仞的高山,在冰雪的覆盖下格外的壮观。
这个时候男人开口说道:“这条道是通往莫云市唯一的一条国道,也是土匪最喜欢劫车的地方”。
男人一边说一边余光扫过陆山民的脸,见后者面不改色,又继续说道:“劫车是小,这条道上的土匪还喜欢杀人”。说着对着汽车后视镜里的海东青咧嘴一笑,“男的直接杀了抛尸深渊,女的,嘿嘿,先奸后杀”。
陆山民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自然知道男人的话是故意说给他们两个听的。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陆山民回头看了眼海东青,说道:“等到了再说”。
转过山坳,眼前的景象有一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依山而建的别墅,横跨山峰的索道,一眼望不到头的滑雪场,与之前的荒山野岭形成鲜明的对比。
不用猜,陆山民就知道这是柳依依打造的一个旅游景点。
男人突然哈哈大笑,笑得有些得意。
“刚才开了个玩笑,这个年代哪里还有杀人越货的土匪,两位别放在心上”。
陆山民淡淡道:“你觉得你有资格与我们开玩笑?还是觉得柳依依把你当亲儿子了”。
男人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脸上的神情精彩到了极致,先是本能的愤怒,而后是冷静下来之后的恐惧。
他在柳家呆了很多年,见识过很多人物,他现在已经意识到刚才那个玩笑开大了,更知道眼前两人要么是故作高深,要么就是真的不是一般的贵人,不一般到柳家会为之放弃他。
冰天雪地,数九寒冬,男人额头上竟密布细细的汗珠。
陆山民抬头看了眼车内后视镜,海东青的脸色比之前稍稍好了些。
男人不知道陆山民之所以说出这一番狠话不是为了报复之前的玩笑,而是变相的救他一命。对于陆山民来说,之前那个玩笑虽然过了,但也并不是它所承受不起的,但他可以肯定海东青是承受不住这种玩笑的。
现在对他小施惩戒,是希望海东青接下来不会再继续深究。
红墙黑瓦,远远的,陆山民就看见柳依依穿着一件白色的大衣站在一栋别墅的阶梯下。
开车的男人自然也看见了,在他的记忆中,特别是柳依依当家之后,还从未出现过在台阶下站着恭迎客人的,哪怕是市领导也没有。
很短的一段距离,男人却觉得无比的遥远,在柳家谨小慎微十几年,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汽车停下,男人颤颤巍巍的说道:“陆先生,刚才多有得罪,您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告诉柳总刚才的事”。
陆山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放过他,自己到无所谓,但海东青怎么交代,所谓亲疏有别,孰轻孰重,谁亲谁疏,他还是很明白的。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
说着,柳依依已经来到车前,亲自打开后车门,半弯着腰,满脸堆笑的说道:“青姐,辛苦了,我来扶你下车”。
柳依依温柔谦卑的声音让男人全身颤抖了一下,如果说之前还是恐惧和担心,那么现在他绝望了。
面对柳依依伸进来的手,海东青无动于衷。
柳依依的笑容凝固在脸上,转头看向陆山民,“你又得罪青姐了”?
陆山民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柳依依秀眉微蹙,微微转头看向男人,目光已经变得比这天气更加冰冷。“怎么回事”?
“柳、、总、、我、、我刚才跟两位客人开了个玩笑”。
柳依依的脸立刻黑了下来,冷声道:“你好大的胆子”!
男人赶紧解开安全带下车,九尺男儿,噗通一声跪在柳依依身前。
“柳总,我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