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股物是人非的心酸感,涌上心头。
这几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了。
见曾雅倩眼眶微红,马国栋叹了口气,“世事无常乃常事,我是真没想到你们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曾雅倩别过头去悄悄擦了擦眼眶,转过头笑道:“老教授,您是搞情报工作出身的吗,连这也知道”?马国栋笑了笑,“他是我最得意的弟子,也是我厚着脸皮推荐到天京财经,平时从陶然之那里打听到一些。他还有个得意门生叫杨雪礼,在晨龙集团董事会,之前
也来拜访过我,听到说了一些”。
曾雅倩故作委屈的叹了口气,“哎,都是我们这些学生不争气,毕了业这么多年还让您老人家操心”。
马国栋哈哈一笑,摆手道:“为人师者犹如为人父母,子女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免不了都得操心,没办法”。
曾雅倩踱步走过一排排书架,指尖在书脊梁上缓缓划过,仿佛回到了那个青葱的学生时代,转过拐角,就能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马国栋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这辈子最喜欢看学生认真读书的样子。可惜的是,教了一辈子书,这间为学生开放的私人书房,主动来他这里看书的学生屈指可
数。
曾雅倩的手指停在《国富论》上,眼神有些恍惚。马国栋上前抽出这本书,翻开其中一页,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注解,两种不同的字迹,赫然在目。这是当年两人就书中提到的一个问题分别提出的两种不同的
看法。那个时候,两人也是在这个位置,相互讨论,互相印证。
“还记得山民第一次上我课的情景吗,把亚当.斯密写成鸭蛋死米,哈哈哈哈,每每想起,我都笑得不行”。
曾雅倩拿过马国栋手里的书放回书架上,“都过去了”。
“真放下了”?
曾雅倩点了点头,“放下了”。
马国栋叹了口气,“真放下了又怎么会在这本书面前停下来,你们还年轻,一切皆有可能,没到我这个年纪,都没有资格说放弃”。
“教授,你再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可就走了”。
“好了,不说这个了。”马国栋坐到椅子上,泡上一壶茶。说道:“我看你眉宇间阴郁不散,是不是遇到什么难题了”。
曾雅倩欲言又止,没有说话。马国栋摇了摇头,“年轻人就该有年轻人的样子,热血、激情,蓬勃向上。你看我都这把年纪了,还一天乐呵呵的,你就更不应该愁眉苦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