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男人,一个军人,他已经记不起上次流眼泪是什么时候了。
华夏民族已经丢失了太多历史遗产,幸好今天保留了一件下来。
阳川身体站得笔直,庄重的给棺材里的老裁缝敬了个军礼,然后合上了棺材盖子。
上山时,一个黑衣老人扛着棺材上山。
下山时,一身军装的中年男人扛着棺材下山。
下山时的棺材比上山时的棺材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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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山的老棺材漫步于山间、漫步于乡村、漫步于田野。他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从日头高悬走到落日余晖。
他这一生都过得很平淡,除了在军中那几年,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做棺材,不停的做棺材。
那个年代,死的人太多了。
饿死的、战死的、病死的,太多太多了。
一般人家,能有一口薄皮棺材就不错了,半寸厚的薄皮板子,不讲样式、不讲美观,几块薄板几个铆钉凑在一起就是一口棺材。那样的棺材,他一天能做二十口。
但是,他的最高记录只有十口,还是在一天一夜不睡觉的情况下,才勉强做出来十口棺材。
因为他觉得即便是薄皮棺材也得用心用力去做,那是作为一个棺材匠最基本的要求,也是对死者最基本的尊重。
天色渐暗,他走到一处宽阔的田野间。与大多数郊区的农村一样,田地没人耕种,几年下来,里面长满了一层一层叫不出名字的杂草。
冬天的杂草枯萎变黄,一阵冷风吹过,漫天是飞舞的枯草。
老棺材停下脚步,喃喃道:“跟了我一路,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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