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的掉落打断了热闹的气氛,包房里顿时安静得落针可闻。
陆山民大马金刀坐在椅子上,一手搭着椅背,一手放在桌面上。
骆长平保持着双手举杯的动作,心中又怒又忐忑,一个泥腿子出身,一个狗仗人势的卑贱女人,也敢在他面前摆谱,简直该死!
陈蕙缓过神来,弯腰去捡地上的筷子,陆山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含笑道:“骆公子长得慈眉善目,不用害怕。”
说着,陆山民打了个酒嗝,“骆公子,我喝得有点多了,麻烦你替小蕙捡下筷子。”
骆长平脸色瞬间变黑,弥勒佛般的肉脸颤抖了一下。
一旁的楚天真笑呵呵起身,“骆公子这体态,蹲下去容易,起来就难了,我来捡。”
陆山民轻笑了一下,“我看楚公子脸上好像还有一只蚊子。”
楚天真半起的身子停顿了一下,脸上的怒意一闪而逝,缓缓地重新坐了下去。
骆长平脸上一阵黑一阵白,他看了眼叶臣华,走到陈蕙座位旁,咬着牙蹲了下去,肥胖的身躯蜷缩成一团,像个皮球。
筷子掉在靠桌子下面,洛长平吃力地半跪在地,够了半天才将筷子捡起来,站起身来的时候满脸涨红,气喘吁吁。
陆山民朝着门口的服务员招了招手,“拿双新筷子过来。”
骆长平递过去的筷子停在半空中,剧烈地颤抖。
楚天真拉了拉他后背的衣角,骆长平闭着眼平息了几秒钟,举起分酒器咕隆咕隆一口干完。
“先干为敬。”
陆山民这才懒洋洋地端起分酒器一饮而尽。
“好酒!”
叶臣华带头鼓掌,“好,陆先生好酒量。”
陆山民卷起袖子,“倒酒。”
陈蕙担忧的看了陆山民一眼,不情不愿的满上分酒器。
“这一壶,我敬叶先生。”陆山民摇摇晃晃起身,“我本一介山民,泥腿子一个,山里打野兽,路边烤烧烤,破烂溜溜乞食为生,今天承蒙叶先生看得起,三生有幸。”
叶臣华提起分酒器,“陆先生太谦虚了,能从一无所有到如今成就赫然,不正说明了陆先生的格局与能力吗。某些人虽然出生在罗马,但一辈子都没有更进一步,相比于他们,陆先生何其令人钦佩。说句掏心窝子的话,我们要是换个出身,你的成就不可想象,而我,可能还在山里打猎。”
“话不多说,干了。”陆山民提起酒壶灌入嘴里,一壶酒下肚,陆山民坐下之后直接趴在了桌子上。
“陆先生,陆先生?”叶臣华连续叫了两声,回应他的只有呼噜声。
叶臣华看向陈蕙,“扶陆先生去房间休息。”
陈蕙嗯了一声,把陆山民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艰难地扶着他绕过屏风,往最里面的房间走去。
随着房门砰的一声关上,骆长平一拳头打在桌子上,精美的碗碟碎裂开来,割破了他的手背,鲜血殷红。
“这件事过后,我一定要杀了他。”
楚天真咬着牙,“不能让他轻松的死,我要一寸寸撕掉他的皮肤,一块块割掉他的肉,我要折磨到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叶臣华撇了眼两人,“知道为什么你俩在圈子里没有存在感吗,这么小的心眼格局,丢你们祖辈的脸。”
楚天真拍了拍自己的脸,“我不要脸,我要他的命。”
叶臣华摆了摆手,“你们把他看简单了,甚至是我都把他看简单了。”
一旁的元长青淡淡道:“来之前我们针对性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但是从踏入这间包房开始,我们设计的节奏就被他打破了,谈笑间就把我们带入了他的节奏,这人确实不简单。”
楚天真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