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追溯到两千多年前,几千年来士农工商,商人排在最后一位,华夏历来的知识分子都看不起商人,哪怕到了现在这个年代,这种深入知识分子骨髓的基因依然无法剔除。
“孔夫子说有教无类,我想,作为一名德高望重的教育工作者,老板您对学生有着宽广如海的胸怀”。
“不”!陶然之直截了当的说道,语气中带着淡淡的火气,“商人不讲是非对错唯利是图,但我是个知识分子,是个人民教师,我得对我的学生负责,在我眼里是有是非黑白的”。
陆山民与陶然之对视,没有丝毫胆怯,“老子说‘万物并育而不相害,大道并行而不相悖’,条条道路通罗马,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非黑即白的道理。我爷爷说世事不分黑白,黑白只在人心,而人心是世界上最难揣测的东西。老板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有的人上午还在台上正义昂然,下午就被送进了监狱,有的专家学者头一天还在大声疾呼学术道德,第二天就被爆出论文抄袭。我曾经认识两个卧底警察,到现在还被很多人误认为是人渣,他们背负着误解忍辱负重,深藏功与名,有多少人又知道他们是黑是白”。
陶然之怔怔的看着陆山民,“你在给我上课吗”?
“学生不敢,我只是不敢期满您,说出心中的想法而已”。
陶然之冷哼一声,“那我来告诉你,你说的那些确实真实存在,但这个世界上不是所有人都是政治家,不是所有人都是商人,不是所有人都要像你一样了解所谓的世道真谛,相反,绝大多数人不需要去看清楚所谓的真实世道人心,他们需要有一部分人明确的给他们划分出黑白,来告诉世人哪些是黑,哪些是白。教育,就是要划出一条泾渭分明的黑白线,所有的教材上不可能出现黑白模糊的所谓人生真谛,而我,是一名教师,是一个学者,我的身份赋予我的就是非黑即白”。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陶然之,在陶然之说出这番话之前,他甚至认为陶然之未免有些迂腐,但听到他说了这番话之后,不禁由衷升起一股敬意,有些事情原来无关黑白,只关责任,这个问题他从来不曾想过。
陆山民没有再与陶然之对视,微微低下了头,“陶老板说得对,有些事情无关对错真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使命责任”。
陶然之深吸一口气,语气渐渐缓和下来,“这里是学校,是知识的殿堂,是纯粹治学的地方,不是战场,不应该受到不相干的污染”。
陆山民怔怔的看着陶然之,“老板,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陶然之半眯着眼盯着陆山民,“不要告诉我你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什么”?
陶然之盯着陆山民看了半天,淡淡道“你大师兄和二师姐被纳兰家封杀了,在天京,整个行业内,他们都不会再有立足之地”。
陆山民略微震惊之后,淡淡道“老板,你不会怀疑是我干的吧”。
陶然之双眼微闭,喃喃道“我实在想不通,纳兰家那样的大家族,怎么可能气量如此狭小”。
“老板,我承认这件事大师兄和二师姐是受了我的牵连,但我再大的能耐,也不可能影响到纳兰家的最高决策者做出决策吧,我要是有这个能力,我早就一巴掌拍死纳兰家了,何必”。
陶然之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只是这件事在他看来太离奇,实在太不正常,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个若有若无的念头,这个念头让他潜意识里猜疑陆山民是不是在算计他的学生,这种矛盾的想法复杂而交织,但又找不到任何证据。
两人沉默了半晌,陆山民淡淡道“纳兰家三番四次想置我于死地,但是我在天京一没有亲戚朋友,二没有一丝一毫的资产,他们对我无从下手,恼羞成怒之下迁怒于大师兄和二师姐,也不是不可能”。
陶然之微微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