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海东青收起了笑容,反问道。
“你的小时候”?
海东青脸色渐渐恢复了冰冷,不言不语。
陆山民回过头,笑了笑,“没关系,不想说可以不说”。
默默的走了两三分钟,海东青淡淡道“小时候、、太遥远了、、、大概记得我爱笑,整天乐呵呵的,爸妈说我是他们的开心果”。
“也很爱哭,摔倒了会哭,看动画片也会哭,家里养的花花草草死了也会哭,爸妈又说我是林妹妹转世,有哭不完的眼泪”。
陆山民竭力的想象着一个柔弱爱笑又爱哭的小女孩儿形象,很难把那个形象和海东青结合起来。
“上小学的时候,有个男同学特别喜欢抓我的辫子,我很委屈,每次都哭鼻子。东来那个时候还在上幼儿园”。说着停顿了一下,脸上再次浮现出笑容,有些温柔的笑容,“他很勇敢,每次知道我被欺负,都气呼呼的去帮我报仇,每次都被打的鼻青脸肿”。
陆山民静静的听着海东青讲述,真没想到海东来那个窝囊废,小时候还有这样的壮举。
“每次见到东来被打得鼻青脸肿我都很伤心,又是好一阵难过流泪,他每次都挺着胸膛笑着对我说,‘姐,我不疼,我以后保护你’”。
海东青似乎猜到陆山民的想法,淡淡道“东来一直都很勇敢,那个时候、、他实在太小了,被吓坏了”。
陆山民呼出一口气,他知道海东青说的那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一个十七岁的花季女孩儿,一个胆小柔弱的女孩儿,当时该有多害怕,有多无助,她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又是怎么变成如今这个样子的,东海威名赫赫的海东青,在这威名之下,有几人知道她所经历的内心煎熬。
他很理解海东青,不是现在才理解,是现在理解得更深刻了而已。这些年走过来,她不允许自己再柔弱,哪怕一丝丝也不行,所以她杀伐果决,所以她心狠手辣,不给敌人留余地,其实也是不给自己留余地。因为她害怕一旦开始柔弱,就如多米诺骨牌一发不可收拾。
是破茧成蝶,还是作茧自缚,是巾帼不让须眉,还是死死的困住灵魂,难以明状。
陆山民是不幸的,出生就没有父母。但他认为海东青比他更不幸,至少他有爷爷、有道一、有黄爷爷,还有大黑头、小妮子,还有李村长、陈书记,还有白灵,还有马嘴村那群质朴的叔叔伯伯、嬢嬢婶婶,至少他的童年是幸福的。
“你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海东来有个好姐姐”。
“是吗”?
“当然,海东来其实很不错,你把他教得很好”。
“那你能让阮玉嫁给他吗”?
陆山民愣了一下,回头诧异的看着海东青,“你也会开玩笑了”?
海东青面色严肃,“你觉得我是开玩笑的人吗”?
“不是,但是、、”。
“以前是担心东来被牵扯进来,现在他长大了,有他的选择,既然已经进来了,也无所谓了”。
“你理解错了,你无所谓,我有所谓啊,当初是海东来有负阮妹妹,不能就这么算了”。
海东青眉头微微皱了皱,脸上明显浮现出怒意。
陆山民心里咯噔一下,海东青的火爆脾气他领教了太多次,别说现在是半个废人,哪怕全盛时期也只有被她揉腻的分。
正当陆山民快速的思索着海东青会怎样对付他的时候,海东青脸上的怒意渐渐消失,淡淡道“等事情完了,我亲自去向阮玉道歉”。
陆山民松了口气,回头意外的看着海东青,感激的笑了笑。海东青当年的行为一直是阮玉心中的一根刺,这几年只是迫于顾全大局才相安无事,其实陆山民心里清楚,这根刺一直扎在阮玉心头,除了海东青,没人能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