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这点,只能将这事压后再查。
然,已经有了的缝隙又要如何去填补呢?
皇帝本就是个心胸狭隘的人。
他会想到,苏良秦今日能煽动那么多学子为他求情,那朝上的官员大半也都是从白马书院出来的,那是不是说明他的势力亦然渗透到了朝堂之上?
如今的这些臣子,到底在听谁说话?
他们究竟是朕的臣子还是他苏良秦的?
……
越想,便越是难寐。
最后的结果是将所有的事推在一名出题官身上,科举延期重开,而自始至终苏良秦什么都不知晓,仍是清清白白、为国为民的大学士。
但接下来一段时间。
在日常朝政里,皇帝多次或驳回或押后处理苏良秦的奏折,但凡苏派的官员,他一概不加重用甚至还贬谪,在提拔自己亲信的同时,还加快了科举重开的速度。
他需要更多的新鲜血液,填补苏派官员调走的空缺,他需要拿回自己的朝堂!
也因此,在楚培风闹出私生子的事情后,记仇的皇帝并没有撸掉他丞相的官职,只道他是品行不端,罚俸三年。
至于那私生子,怎么也是楚培风唯一的儿子,便接回府里好生养着了。
皇帝这招亦是在敲山震虎!
楚培风虽说是苏良秦的女婿,可因一个私生子已有了不合的迹象,恰好利用他同女婿间的隔阂,也让那苏良秦同自己一般不爽利!
……
朝堂上的诸多变化纷争,寻常百姓都是不知晓的。
很快就要到七月七。
许多母亲会带着女儿赶在那之前去寺庙里烧一炷香,以求七月七当日能给儿女带来一段好姻缘。
楚妩近来治病也治厌了,也准备去瞧瞧。
不曾想。
当日一掀帘子,谢惊澜竟然也坐在里面,他还是那袭罗阔青衫,银面覆脸,分明微微垂首却有种说不出的骄矜,又是淡冷至极的模样。
楚妩惊讶的一挑眉,“我以为侯爷不信神佛的。”
“确实不信。”谢惊澜回头看向楚妩,“只是去看着你。”
那一瞬间,男人的眸子褪去了黑沉,在着黯淡马车内也溢出琥珀色的光芒,柔情的仿佛生生世世只容得下她一个人。
雪团子第一个惊呆:这个男人竟该死的……有点甜?
楚妩也愣了一下,很快回神。
“侯爷今日的嘴好甜啊,我猜猜——”她眼波一转,霎时间溢彩流光,明艳潋潋,“该不是七月七准备约的人……是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