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惊澜瞒得死,不曾将半点消息传回京城,所以在今日之前,关于谢惊澜的种种三皇子皆是一概不知的。
他只以为是谢惊澜在幕后排兵布阵,至于前面的人?
承恩侯府屹立多年,在武将方面是领军人物,祖祖辈辈受其点拨的颇多,直系一脉虽在五年前那场战役里损失惨重,但背后总有老将在的。
他原先想着是谢惊澜将这些人请了过来。
今日一看。
或许那上阵杀敌之人正是谢惊澜本尊!
想到此,三皇子心下大惊,但面上却是将表情收拾好,做出一副恭喜的神色:
“惊澜,不曾想你出去一趟竟还有这番造化……如今你身子大好,父皇一向关心你,若知道这消息,定会为你高兴!”
谢惊澜望过去。
他刚从前面下来,仍穿着一身冷硬盔甲,银具覆面,令整个人显得更冷硬几分,便是在皇子面前也不欲多解释什么。
“那便多下殿下和陛下的关心了。”
三皇子出身尊贵,性情傲慢,却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人,虽内心有无数的疑惑和猜测,却不深问。
将自己来的目的同谢惊澜一说,两人又交谈了几句,多数时候都是三皇子在说,谢惊澜听着,沉默不言。
弄的三皇子仿佛成了陪衬那个。
这不由叫天潢贵胄的三皇子有些恼火。
但此时此刻在别人的地盘上,面对的又是有诸多秘密的谢惊澜,三皇子并不曾表露出来。
不多时。
门外有人通传,说其余将领召谢惊澜共去议事情。
三皇子琢磨,这番跟去倒是个知晓谢惊澜深浅的好时机,正准备一道前往,谢惊澜却回头。
“三皇子一路舟车劳顿,想必也是累了。”
三皇子愣了一下,不待他说话,谢惊澜又道:
“来人,送三皇子下去安帐。”
“是。”几名亲卫立即来到三皇子身边,“三皇子,请随我们来。”
说的是“请”,可那姿态却是跟谢惊澜如出一辙的强硬。
三皇子便明白,这场议事,谢惊澜不想带他过去。
防备他?
三皇子心底不忿,但此处是谢惊澜的地盘,他才刚来,尚来不及发展自己的势力,也只能忍着。
但走之前,还要阴阳怪气一句,“惊澜如今好生威风。”
谢惊澜头也不回。
“却是比不上殿下的。”
三皇子和当今圣上相似,好大喜功,走到哪都喜欢被簇拥的感觉,今日抵达,不需谢惊澜不知,自己就闹出了好一通排场。
谢惊澜这是在讥讽他了。
三皇子怒:“你——”
谢惊澜直接打断,“好生伺候着三皇子。”
“是,请吧,三皇子。”
三皇子的帐子距主营甚远。
这一路漫长,被强行押回来的三皇子也渐渐平复了怒火,开始思考日后的种种谋划。
将他的帐子安排得如此远,自是不想他参与军中诸事的。
而谢惊澜这副模样,令三皇子又想起了曾经那个惊才绝艳的他。
那时,谢惊澜与他接触不多,但他却能从各方各面听闻这个较他稍小几岁的少年的传闻。
那时,所有同辈的人皆被压在谢惊澜瞩目的光环之下,甚至包括他自己那两个哥哥。
后来谢惊澜离京随军,他们都记得那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但不多时,自边境又传来了他屡立战功的消息。
当真是离得那么远都无法逃脱阴影!
所有人跟他之间的距离就这般,被越拉越远。
现在,三皇子又忆起了那种阴云笼罩的感觉,一方面明白了父皇为何一直将其当成心腹大患,又一方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