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确认,再看到计缘的面貌和行走间的风度,童先如梦初醒般赶紧回礼。
“计先生,真的是你啊!其实也不是童某眼力好,而是昨晚有听天牛坊来看病的老人说,先生可能已经回来了,这不看到相似的人就忍不住多看几眼!”
童先左右看看,拖过一把椅子。
“计先生快请坐,请坐,吃过了么?我这有一碗馄饨,李记的,虽然是热过的,但味道应该也不差。”
“不用不用,计某已经吃过了,孙记的卤面,童大夫赶紧吃饭吧,令徒说得没错,食有时嘛!”
边上的中年郎中也上下打量着计缘,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您是计先生?对,您当然是计先生,和当年一个模样,简直,简直根本就没变!先生您赶紧坐,坐!”
这郎中当初年不及弱冠,也是因为沾了童先的光,吃过居安小阁院中枣树之果的人,同因为是药堂学徒,所以受到童先耳濡目染,对计缘的事情了解得比县中听乐子的百姓多一些。
计缘直接坐下,童先作为一个大夫,下意识上下打量计缘的气色,见其气色极佳毫无垂暮之像,从面部到手部的皮肤都饱满,加上那满头青丝,根本就是一个盛年之人才有的样子。
“先生真乃神人也!”
童先赞叹一句,这才拿起勺子吃了一口馄饨,带起了腹中饥饿感之后一连又吃了好几个。
“计先生,我给您煮水泡茶!”
边上的男子也没闲着,说了这么一句后赶紧往内堂去,那边的药炉里还煮着热水,但还没开,他得去添把火好拿来泡茶。
在计缘面前,一种平和清淡的气息影响下,童大夫一开始的激动缓和下来,边吃边和计缘说话。
“得有十几年没见着计先生了。”
又是这句话,最近计缘听得挺多,他也就笑笑点点头。
“是啊,挺久了,久到这宁安县没几个人认得出我了。”
“哈哈哈,那先生应该先来找童某的,准能认出你来!”
这么说了一句,童先又吃了几个馄饨,咀嚼着咽下才又道。
“以前也听有人说起过,说先生您已经在外乡逝去,说遗物都托人带给了尹公,我就说定是谣言!”
“哈哈哈哈哈……还有这事啊?”
计缘也不由笑了起来,这种事也能传出来,谣言这种东西真就不分社会和时代啊。
“是说啊,传得还有模有样的,说您得了痨病,是在回乡的马车上逝去的,还说尹公受到您的遗信之后,派人千里加急,准备将您的尸骨接回宁安县,但奈何找不着了……”
计缘听得一愣一愣的。
“这么详细啊?这都什么时候的谣言啊?”
真就给点苗头就能编出一个完整的故事来呗?
童先想了下道。
“少说也得有个六七年了,前两年尹公回乡祭祖,我还犹豫着要不要去问问呢,想了想还是算了。”
计缘也真的被逗乐了,摇摇头笑笑。
“得亏了童大夫没去问,不然尹夫子说不准就动怒了。”
“动怒就动怒,找出那几个嚼舌头编故事的惩治一番,让他们涨涨记性也好!”
童先老则老矣,是非观念还是十分分明的。
有一个好老师领路,人生一辈子收益,不论是吃饭生计之路也好,还是品格德性也罢,都是如此,师父师父,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言传身教之责体现得淋漓尽致。
想到了秦子舟,计缘便也从袖中取出了一份卷轴,放到了童大夫的诊台上。
“计先生,这是?”
童先疑惑的看向计缘。
“童大夫,令师秦子舟早年同计某也有些交情,曾经留下一些东西交给计某,让我代为保管,说是合适的时候交给那些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