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儿!”
慕容宸突然惊醒,太阳穴突突跳动着,让他感到特别的不安。
“怎么了?”正看着军图的赵言抬眸看了他一眼,正在发懵的他没有回应,又接着问道“没睡好作噩梦啦?”
“可能是吧。”
慕容宸按了按太阳穴,朝帐外喊了一声“阮离!”
“王爷,有何吩咐!”
“京城一切都还好吗?”
还没回答,便先被赵言截了去,“你家王爷是问,宸王妃可还好吗?”
阮离憋着笑,抬眸看了慕容宸一眼,“回王爷的话,王妃一切安好!”
“退下吧!”
慕容宸回过神来也看着军图,“如何,可想出什么策略了?”
“难啊,”赵言摇了摇头,“虽然这两次是打得胡狄人节节败退,可是他们所处地域复杂,若想一次攻下,怕是有些难度。”
“事在人为!”慕容宸不接受这种丧气的说法,“皇叔呢,怎么没看到人?”
“说是勘察地形去了。”
“那便等他回来了再一起商讨吧。”
赵言挑着眉梢,望着他,“听这话,好像是已经想到办法了?”
话音刚落,慕容稷白色衣袂飘飘,带着一身尘土闪了进来,“是在说我吗?”
“皇叔,情形如何?”
慕容稷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很显然是胡狄人的计谋,那里的地形是他们的优势,易守难攻,我们断不可轻易进攻。”
慕容宸陷入了沉思。
半晌,拔出利剑指着上面的军图,像是在与他们商讨,又像是自言自语,“这里,是敌方大营,左侧是河道,若是选了左侧便会影响我军的行军速度……”
“那这条路线,如何?”慕容稷用手指了指。
慕容宸笑了笑,“和皇叔不谋而合。”
“衔溪岭?”赵言蹙着眉间,“这条路又险又陡,我军如何能走?”
“正是因为又险又陡,此路又是繁草丛生,才不容易被发现,”慕容宸说道,“虽然凶险,可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慕容稷左手不禁抚握上腰间的长剑,手指一阵收紧。
“领命,这就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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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城一身灰色囚衣,闭着眼靠坐在大牢里,几缕残阳从高高的小窗口照进来,却被这里面无边的黑暗所吞噬。
整个空间十分昏暗,只有两边几盏油灯闪着微弱的光,被风一吹,就灭了两盏。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顾倾城皱紧了眉间,那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
血……
顾倾城猛地睁开了双眼,慕容翌倒在血泊里的画面突然浮现在了面前,她不知道这股血腥味是这牢房里散发出来的,还是存在她的记忆里的。
伸出双手看了看,上面已早没了血迹。
最终,她还是杀了慕容翌,只是心里,却没有多大的痛快。
“哐啷!”一声,牢门的铁链被打开,女子轻咳的声音断断续续传了进来。
顾倾城又闭上了眼睛,不用看她都能猜到是谁。
看到顾倾城的反应,李桑陌有些出乎意料,她应该是大哭,应该是向她求救,而不是像此时一样,若无其事的,好像什么事都发生似的。
尽管身在牢房,尽管身穿脏兮兮的囚衣,尽管素净的脸上未施粉黛,就只是静静坐在那里,也依旧好看得让人移不开眼。
李桑陌缠紧了绕在指间上的丝帕,“咳,这味道怎么这么难闻,简直就不是人可以待的地方,姐姐,真是难为你了!”
顾倾城有些苍白的薄唇勾起一抹笑,没有回应,也依旧不去看她。
“姐姐想必此时应当很疑惑,为什么自己会那般冲动地杀了慕容翌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