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北洋远征(二十)(2 / 4)

大明元辅 云无风 5136 字 2021-05-01

鹿洞书院的院长章潢获悉利玛窦在南昌后,甚至邀请他到书院讲学。后来,江西藩王乐安王、建安王还都曾邀请利玛窦去他们府中作客,询问欧洲的一些事宜。

1598年,利玛窦抵达南京,引起了更大的旋风,因为南京是大明的文化中心之一。利氏致高斯塔神父书中明确记载,“中国人来拜访我,有些人好像发了狂,争先恐后,络绎不绝……有的要学数学,有的对伦理科学感兴趣”。

1601年,利玛窦到了京师,依然大受欢迎,其中有一个叫张养默的年轻官员,甚至直接拜利玛窦为师,经常以“毕达哥拉斯的一句格言老师这样说的为座右铭”。

总之,从南到北,明朝人不仅没有拒绝利玛窦的西学,反而发狂的追求,只是对其天主教信仰大多不以为然。

明朝人对西学的好奇,还体现在官方与民间热情的翻译和印刷西学著作上。1605年的利氏致高斯塔神父书中有载“前几年曾给您寄世界地图,是用中文在北京印刷的……已先后印刷十次以上,很多人希望占有一张,争相购置。”

1608年的利氏致罗马总会长神父书则记载“今年初,我曾把大张世界地图呈献给中国皇帝万历,皇帝非常高兴,便命工匠照我呈献的地图刻版,不久便印了不少张,很多殿中都挂起了世界地图。”

由此可见,不仅民间、士林欢迎西学,而且万历帝本人也对此颇感兴趣,并毫不排斥。

当时,除了神学书籍之外,利玛窦的其他西学,都能吸引明朝文人的兴趣,甚至利玛窦的很多书籍,明朝文人都会主动印刷传播。比如为利玛窦赢得巨大声誉的第一部哲理书交友论,就曾被反复印刷。

除了利玛窦的书籍之外,其他传教士的非传教内容的西学书籍也很受欢迎,比如意大利传教士艾儒略翻译的职方外纪,就引起了明朝文人的极大热情。

令人遗憾的是,这本书中提到了欧洲的众多主要国家,竟然连乌克兰、斯堪的纳维亚诸国与希腊等都包括了,但到了鸦片战争时期,清朝道光帝和他的臣子们却连英国在哪都不知道!

在这种疯狂的学习之中,明末中国和欧洲在数学、天文学和物理学上的发展水平已经没有显著的差异。莱布尼茨1697年在中国近事序言中便说了,“中国这一文明古国与欧洲难分高下,双方处于对等的较量中”。

当然,即便明朝与欧洲有一些差距,关系也不大。原因很简单,明人并没有自恃天朝而盲目自大,明朝文人有好奇心,更有追赶的雄心哪怕在原历史上没有高务实带来的改变。举两个例子就能显而易见

其一,在和葡萄牙、荷兰等殖民者的交战中,明人认识到只有加强武器装备才是“制夷”的不二法门,因此热心学习、引进西方的火器,并迅速缩小了双方的差距。与葡萄牙的屯门海战中,汪鋐第一个提出“师夷制夷”,引进葡萄牙大炮,最终打败了葡萄牙舰队。

其二,在与西方传教士交往过程中,明朝人认识到了自身的不足和落后之处。故1629年时,徐光启给崇祯皇帝的奏折中便提出“欲求超胜,必须会通;会通之前,必须翻译”,足可称得上是字字珠玑,发人深省。

可见,当时不少文人已经意识到了问题,并提出了解决方案,这就是开放的态度,与鞑清那种不管不问,偏偏坚信自己“老子天下第一”的诡异自信心形成鲜明对比。

其实还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海国图志在中日的不同命运,充分说明了这种差别。

明治维新前后,日本如饥似渴的想要了解学习西方,与晚明中国对待西方的态度一样。海国图志在清朝滞销,根本就卖不出去,但拉到日本之后却立即脱销,几次加版印刷都不够卖,犹如明末利玛窦的书籍一般热销。

态度是否决定一切暂且不说,但端正的态度一定是成功的基础,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