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正在辕门外等候经台接见,忽听身旁一员将领惊呼:“大帅,经台亲自出迎了!”
戚继光本来坐在马上,听得此言也不禁吃了一惊。转头望去,果见蒙元经略高务实身着大红纻丝蟒衣,领着一帮顶盔掼甲的将领快步而来。
戚司令连忙翻身下马,转头喝令众将排好班次恭迎经台,他自己则立刻上前两步,作势参拜,口中大声道:“蒙元经略标下禁卫军司令末将戚继光,携本部众将参见经台,经台虎威、万安。”
高务实也快步上前,不等戚继光着实拜倒便伸手将他扶起,大笑道:“戚司令不必多礼,公与禁卫军诸将此番奋勇作战,一举击破图们,解归化之围,固藩篱之心,实有大功于国。
本部堂得悉战报,心甚慰之,必将其中详情报与圣上。圣上神文圣武,功懋懋赏,料想诸公必有一番恩遇,不负血战之功也。”
戚继光面色倒很平静,闻言只是谦逊了几句,他麾下将领们却是一个个红光满面,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意。
高务实拉着戚继光的手,亲热万分地请他与众将入营,边走边问道:“此战功成,戚公名垂千古,料想封侯之事已不在话下……”
“国朝名器,继光岂敢奢望。”戚继光却道:“何况眼下战局尚未彻底敉平,图们等人动向更是诡异难测,末将以为,尚非放松警惕之时。”
高务实颔首道:“戚帅所言有理,本部堂方得了辽帅战报,正欲与戚帅商议对策。”
戚继光听得面色一凝,立刻问道:“辽帅孤军追击是否有些太远,眼下前锋局势如何?还有,末将得闻宣帅负伤,不知伤势是否严重?”
此时正走到帅帐之外,高务实便请众将入账再叙。于是大伙儿一起进了帅帐,在高务实亲兵家丁安排下左右安置,不过即便是安排座位者,此刻也都肃然而立,先等高务实就坐。
高务实走到自己主座,伸手请戚继光就坐——当然戚继光肯定不会先落座,所以高务实说完自己先坐了下来,然后戚继光随后落座,其余众将这才就坐的就坐,该站着的继续站着。
规矩走完,高务实再次恭喜和表扬了禁卫军诸将的功劳,然后才继续之前的谈话,指了指旁边画架上挂好的堪舆图,道:“目前各军位置正如图示,戚帅担心辽帅孤军深入,本部堂亦有同感,方才正想请教戚帅则个……”
“末将岂敢承经台之请教,经台折煞末将了。”戚继光按例谦虚了一句,接着便打量了堪舆图一番,这才道:“末将回顾此番伐元,发现鞑奴行事往往出乎此前预料,可见战前我军对其意图猜测或有偏误。”
这话从某种程度上而言,有些指责高务实战略判断失误的意思,换了其他将领恐怕没人敢说,甚至就算对于戚继光而言,说这话也并非没有风险。设使高务实是个气量狭小之辈,单凭这句话,就有理由敲打戚继光一番了。
不过,戚继光本就是个不仅会打仗而且会做官的人,他既然敢如此说,自然是因为他很清楚高务实不会因此反感。
事实也正是如此,虽然禁卫军众将都被自家司令一番直截了当的话搞得精神紧张起来,但高经台闻言却不仅未曾动怒,反而连连点头,道:“是啊,此前何曾料到图们竟有如此气魄,连蒙古数百年旧地亦肯弃之。
不过话说回来,以他当前的局面,死守祖宗基业固然勇气可嘉,但转进别处发展确实也更显智慧。有道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此番他连施手段,一路西去,说不定反倒能峰回路转,否极泰来。”
戚继光颔首表示认可,同时又道:“经台所言极是,不过此番定策运筹,恐怕多是布日哈图之功。”
高务实笑了笑,道:“布日哈图纵有千般能耐、万种手段,终归也需图们点头才有实施之机会。正如我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