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图主力的攻势。
这个判断相当及时,因为次日一早布日哈图主力便已然杀奔肃州城下。此时的布日哈图已经知道自己被刘綎摆了一道,明显是含恨而来。他刚一抵达肃州城下,便摆出了誓要踏平肃州的态势,其全军约六万人,全部在明军火炮射程之外扎营并摆出强攻之势。
好在此时天色已晚,在肃州城楼上发炮震慑蒙军之后,布日哈图面对黑夜降临不得不叫停了攻击。不过刘綎一方借着最后的阳光,通过望远镜侦察到蒙军已然开始准备攻城器械。
面对这一局面,刘綎不敢大意,当夜一边安排人防备蒙军夜袭偷城,一边清点肃州城中火药火炮等物资以应对明日蒙军的猛攻。
然而次日一早,意外发生。蒙古军大营不知何时已然后撤了十余里,而且等到上午过去一半也不曾出营搦战,似乎在酝酿什么阴谋一般。
刘綎又等了半个时辰,见蒙古军大营依旧一片死寂,终于忍不住亲挑夜不收二十余人出营抵近查探。结果是,蒙古军大营已然空无一人,六万大军消失得无影无踪,营门等各处可能被明军望远镜探查到的位置全都摆着木头假人,假人身上穿着破烂的战甲,远远望去就如同蒙军一切如常的样子。
此时刘綎才意识到,布日哈图昨夜玩了一手金蝉脱壳,蒙古大军已然绕路遁走了。这下子,两人某种程度上打了个平手,互相算计了对方一局。
布日哈图这一走,刘綎才想起来一件事:河西走廊虽然是“走廊”,但肃州只是走廊中的一座城,并不是建在某个关隘中间能够把通道堵住的。肃州城周围百余里都是“走廊”范围,都可以任由蒙古大军通行。
换句话说,布日哈图只要并非真的打定主意坚持再次攻陷肃州,那他就随时可以绕过去不管肃州,以及肃州城中的刘綎部。
艹,失策了。
刘綎马上意识到了这一点,然而这并没有什么鸟用,拦截布日哈图主力的打算已经破产。他此刻十分后悔,后知后觉的发现,真要堵住布日哈图去路的话,昨天就应该不顾伤亡继续攻击嘉峪关——嘉峪关才是真正的关隘,一旦拿下,对布日哈图就形成了关门打狗之势。
当然,这狗打不打得动那又要另说。
总之,如今的局面是肃州的确收复了,可是布日哈图依旧拥有随时撤离的主动权,甚至他还可以选择从嘉峪关方向会合蒙军再次杀回肃州。
刘綎思来想去,自己手边的实力确实不足以在这种时刻杀向嘉峪关,只好派出全部夜不收,联系甘州方面调集大军前来肃州,然后再视情况决定如何收复嘉峪关。
甘州方面在两日后收到刘綎的消息。徐三畏得知刘綎奇袭收复肃州时,先是大喜过望,但马上就阴沉了脸,严词拒绝了刘綎要调集甘州大军前往肃州的请求。
不仅如此,他还当众指责刘綎料敌失策,放布日哈图部完好无损地撤回嘉峪关。按他所言,布日哈图部主力毫无损失却控制着至关重要的嘉峪关,这就好比大明西北咽喉被其一手控扼,是进可攻退可守,而大明方面则要面临嘉峪关蒙军随时可能的东进奇袭、骚扰。
尤其是,徐三畏认为嘉峪关一日不曾收复,则肃州就一日处于危险之中。徐三畏越说越生气,表示说不止肃州,由于嘉峪关的蒙军实力仍在,一旦甘州大军被调往肃州,则蒙古兵倚仗机动性优势,甚至可以考虑玩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一方面欺骗肃州城中明军,通过种种手段逼肃州明军主力保持守势,一方面则以主力奔袭甘州。
届时,甘州主力已然西调肃州,城中城防空虚,没准就会被蒙军趁虚而入,如刘綎收复肃州一般被奇袭得手,到时候这责任你刘总戎承担得起吗?
甘州守军闻令不行,被徐三畏死死按在城中不准出兵,而刚刚从山丹卫磨磨蹭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