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阵反水去打张琏,趁乱拿下张琏之后,又想独占大功,谁料最后引得官军内讧。”
曹淦面色一阵狰狞,咬牙道“我原本就不愿干这种出卖自家人的事,只是当时江满清势大,老子手头不过四五百人,明的拗不过他,只能来暗的,趁着他们几方狗咬狗,老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带人放跑了张琏!”
高务实面色微微一变,与刘綎对视了一眼,却见刘綎眼中已经明显流露出了杀机。高务实朝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先等等。刘綎眼珠一转,仔细打量了曹淦一眼,看起来就仿佛在琢磨着待会儿应该朝他身上哪处位置下刀一般。
曹淦却恍如不见,神色中仿佛有些恍惚,自顾自继续道“想当初老子在家乡犯了事,带着老母一路流落到广东,我当时听说跟人出海只要不怕死,就可以挣大钱,本想学着那些潮汕人出海谋条生路,可惜尚未成行,我那老娘便因为又饿又病没熬过去。可怜当时我身上只有七文钱,连副薄棺都买不起……我记得清楚,那日张琏偶然行至,见我落魄得连葬母之资都凑不出来,二话没说便给了我十两银子,让我将老母风光入葬。”
曹淦忽然抬起头来,看着高务实“你说,我是不是欠他一条命?我是不是该还他一条命?”
任高务实心如坚铁,此刻见到曹淦这么一条悍不畏死的莽汉说到此处竟然豹眼通红,也只能轻声一叹,稍稍放松了语气,问道“你放了张琏,后来呢?”
“后来?”曹淦冷笑一声“他们那些人,人脑子都打成狗脑子了,谁也不知道张琏是我放的,我自然装作毫不知情,继续跟着江满清。再后来,江满清这厮大概是因为走失张琏,又害得官军内讧的缘故,居然只落了个百户身份,手底下的兵要裁掉十之。直娘贼,老子在他手下又一贯不大听话,他就想将老子裁掉……”
曹淦忽然面露狰狞“要裁掉老子也就罢了,偏偏他还想些歪门邪道,说老子意图不轨……直娘贼,老子若真是意图不轨,难道当时不会跟着张琏一走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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