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妃的这一问,的确是个核心问题。不得不说,冯保的水平还是不错的,他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一条说辞,竟然让李贵妃疑神疑鬼到了这个程度。
李贵妃可不知道,此刻她的宝贝弟弟心里已经恨不得骂娘了,暗忖道贼老子的,高务实啊高务实,你这小子的钱还真不好拿,爷们为了拿你这一万两银子,得费多少口舌才算完啊?不行,这笔账等事情了了,爷们还得跟你重新再算一算,反正你小子出了名的点石成金,爷们这么辛苦,再多拿个一万两,不算为过吧?
李文进认真想了想,才道“阿姐,你久在后宫之中,还是不太懂那些外廷文臣的心思,高先生这么做,其实原因很简单。”
李贵妃皱了皱眉,道“那你倒是说说,他们是个什么心思?”
“呵呵,这个嘛……”李文进笑了笑,道“阿姐恕罪,容小弟说得粗鄙些,这些个外廷的文臣呐,不论做不做婊子,那贞洁牌坊都是一定要立的。”
李贵妃脸一沉,斥道“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倒不至于,主要是你当着我皇帝儿子的面说得这么粗鄙,我的态度怎么摆啊?
李文进也知道小皇帝在场,不比他和阿姐两个人私下交谈,还是要注意一下用词的,见姐姐责怪,连忙就驴下坡道了个罪。
李贵妃对这个为她牺牲良多的弟弟还真是没法生起气来,又批评了两句,便把话题接了回去“总之你的意思就是说,高先生不是在搞什么试探,单纯只是爱惜羽毛?”
“然也!”李文进心里松了口气,立刻表示同意。
“好吧,你说的还是有道理的,这么一想,他的确应该是真心诚意要两宫并尊了,只是不想担这个坏了祖制的名声。”
李贵妃勉强表示了理解,但想了想冯保之前的话,又道“不过,司礼监事关重大,孟冲那厮能力不行,还是要把冯保换上去,要不然外廷真有什么事,我和皇上说不定都要被蒙在鼓里。”
李文进眨了眨眼,心道高家小子,我只答应帮你抹平我阿姐对你三伯的怀疑和不满,至于司礼监谁做掌印,这件事可就超出咱们的合作范畴了,你可不要怪我不讲义气,袖手旁观了。
李文进没有表示反对,朱翊钧却插了一嘴,道“母妃,大伴和高先生的关系似乎不大好,如果他做掌印,高先生会不会不高兴?”
李贵妃把脸一沉,教训道“我听说你父皇当初曾经告诉过你试玉要烧三日满,辨材须待七年期!你父皇试过高先生这块玉,他能用好,那不必怀疑了,可是你呢,你试过了吗?你能确保高先生待你能和待你父皇一样吗?”
朱翊钧一直怕他的亲娘,见母妃板下脸来,哪里敢辩,忙不迭低头道“母妃教训得是,儿臣冒失了。”
李贵妃又一次体验到了母亲的威严,满意地点点头,指点儿子道“你明白就好,为娘的这都是为你着想,只要高先生不反对任用冯保为司礼监掌印,那就说明他对咱们娘俩是真心诚意的效命,以后用起来也就可以放心了,这就是试玉,知道吗?”
“是是,儿臣明白,儿臣明白。”
李文进在一边听得心花怒放,暗道这条消息可不是小事,卖给高务实那小子,至少也得值个两千两……啊不对,五千两啊!嘿,爷们在裕邸和宫里混了小十年,现在才发现赚钱原来可以这么容易!
李文进在这边乐开花的时候,冯保却是满脸阴霾地坐在他司礼监的值房当中。
他的心情当然好不了,李文进这厮仗着特殊的身份和他作对其实都只是小事,他知道李文进的弱点,无非就是爱财,下次自己好好准备准备,给他那边打点到位就是,别的不说,至少应该能让他保持中立。
说起来,冯保甚至怀疑李文进是不是故意跟自己作对,目的就是为了逼自己给他送钱!
但李文进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