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制在那里摆着,恐怕都要指示刘守有别费那工夫了。
高务实自从前一次调整京华内部的架构,特意整出一个内务部后,京华本身也是有情报机构的,所以他对刘守有的小动作并非毫不知情,之所以没有进行反制,是因为当时看来没有必要。
某些时候,有个人在皇帝面前隔三差五的说一点对自己不利的话,并不是什么坏事,因为那可以证明自己没有一手遮天——当然前提是这些坏话都不是大问题,而且一定查不出什么真问题来。
高务实迟迟不动刘守有,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让他说点坏话好了,反正一来问题不大,二来查无实据,皇帝总得到这种查无实据的小道消息,听久了反而就免疫了。
搞到最后说不定朱翊钧还会觉得就算这些都是真的,也不过就是一些小事,务实又不是神仙,偌大个京华每件事他都清楚啊?底下人犯点小错很奇怪吗?朕手底下这么多臣子,每年多少人犯错啊,难道都是朕的责任?
不过,高务实肯故意留着刘守有,刘守有看起来却不大乐意放过高务实,居然和张鲸这位眼看着要新崛起的大太监搅和到一块去了。
内外联合,这就有威胁了,不能等闲视之。
毕竟高务实自己就是内外联合的受益者,岂能不知内外联合的威力。
“除了他们一个月见了几次面之外,还查出什么没有?”高务实问道。
黄孟宇目光一凝,道“还有一件事,不知道与他们两人的联手是否有关。”
“何事?”
“他二人第二次见面之后,刘守有在次日拜访了余阁老——名义是探病。”
高务实心中一动,沉吟片刻,问道“余阁老是真病吗?”
“病肯定是真病。”黄孟宇肯定地道“老陈那边早就查过了,余阁老从去年起身子骨就不对劲,三不五时就得请假不当值,真是在家卧床养病。”
“确定了?”
“确定,非常确定,东厂在余大学士府安插了两个暗椿。”黄孟宇肯定地道。
高务实点点头,想了想,又无能道“这两个人是东厂直管的番子,还是从锦衣卫借调的?”
“一个是东厂番子,另一个侍女则是外线,拿钱办事的……不过她家里欠了印子钱,被咱们控制着。”
黄孟宇自己做了好几年东厂提督,说起东厂的事当然顺溜。
高务实想了想,道“这样吧,老黄,你跟老陈安排一下,把这两个人分别交给王之祯和高务本,另外再以东厂名义借调王、高二人。”
王之祯和高务本,一个算是高务实的表哥,一个是他正经的堂哥,他们二人明显是高务实在锦衣卫的左膀右臂。
黄孟宇知道,高务实这是要亲自过问此事了,不过他并不怪高务实多事,反而很是乐意,因为高务实一旦插手,就相当于实学派直接插手,这件事不管最终发展成什么样子,都有整个实学派兜底了。
再说,高务实插手还意味着一件事经费方面一定不缺,各种赏赐都能提高许多,下头的人绝对干劲十足。
“好,少司马放心,待会儿我回宫就和老陈说。”黄孟宇立刻点头,然后又问道“不过,刘守有背后如果真是余阁老的话,这件事……”
高务实想了想,摇头道“或许刘守有会得到余阁老的支持,不过这种支持的力度一定不会太大,而至于张鲸那边……余阁老不会跟他扯上什么关系。”
黄孟宇眼珠一转,思索着问“少司马如何肯定余阁老对刘守有的支持力度不会太大?”
“余阁老平日可愿意结交武臣?刘守有若非是文臣之家出身,只怕余阁老甚至懒得见他。”高务实哂然道“不过余阁老身体既然不太硬朗了,或许会担心自己一旦不在内阁,心学一派的重任就全压在申先生一个人肩上,因此倒也乐得刘守有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