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中气氛沉凝如水,所有人都是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即便是大策零敦多布此时也不敢在汗王气头上劝谏,察罕更是冷汗直冒,因为执行大营护卫警戒任务的正是他的部署,可是偏偏却出了这么大的漏子,着实让噶尔丹策零无比气恼。
“你们谁能告诉本汗?昨天过来探营的到底有多少人?”
噶尔丹策零脸上流露出一抹阴冷之色,他虽然年纪轻轻,可是此时在准格尔汗国的威望却已经建立起来了。
察罕顿时趴在了地上,小心翼翼回禀道:“启禀大汗,大概......大概有五十骑左右.......”
“那击毙了多少骑?又活捉了多少骑?”
“击毙有三十二人......暂无活捉。”
“啪——”
噶尔丹策零顿时暴露,他高声地用漠西蒙古语吼叫着:“这就是你们平时自吹自擂的王庭汗帐!这就是你们说的固若金汤!可是等到别人都摸到大营这边来,你们才发现,还没有把他们全部留下来,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吗?”
“大汗饶命!实在是太快了......我们的人实在追赶不及啊敦多布大人,您是知道实情的啊!”
察罕的后背几乎被冷汗浸湿了,花白的头发更是不时颤抖,整个人都有一种晕眩的感觉,顿时便慌不择言起来,却是把大策零敦多布给牵扯进来了。
这一下可好,当他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噶尔丹策零脸上顿时露出一丝杀机,他便是依靠大策零敦多布作为内应才得以上位,因此对于内外勾结这种事情看得极为忌讳,而眼下负责王庭禁卫的察罕与负责征战的敦多布居然有联系,这简直是最大的挑衅!
原本在一旁的大策零敦多布顿时心里一个咯噔,他狠狠地望了一眼察罕,立马跪在了地上,高声道:“大汗,臣的确知道实情,可是臣所知道的实情,绝不是察罕所说的那般!”
大策零敦多布明白,眼下比起其他的事情,最重要的便是打消汗王的猜忌,因此无论如何他都不能帮助察罕,反而需要再给他刺上一刀才行,这样虽然不可能彻底消除汗王的猜忌,可是却能避免眼前这一刀。
果然,当他这句话说完后,察罕顿时心若死灰,而噶尔丹策零的眉头反倒舒缓了几分,他冷冷地望着大策零敦多布,一字一句道:“那你就说说,你所知道的实情吧。”
大策零敦多布微微松了一口气,才低声道:“大汗,昨日之所以没有将这帮敌军全部留下来,纯粹是察罕夜间酗酒贪杯之过,以致于没能在第一时间集结部署追击,以致于在时间上晚了许多,才给了那些敌军逃窜的机会。”
这件事摆明了要给汗王一个交代,因此为了自己活命,大策零也顾不得许多了,再说他对察罕这样的人本来就没有什么好感。
噶尔丹策零顿时大怒,望着察罕高声道:“察罕,敦多布所言,可否属实?”
“属实.......大汗,臣对大汗的忠诚可鉴日月,还请大汗饶恕臣一命,臣愿意入死营搏杀”察罕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所谓的死营,便是指那些身犯死罪的士兵,或者是那些逃兵所在的地方,每逢战事一起,他们便会推着盾车,就这么冲在最前面,承受对方的炮火打击,也就是战前的炮灰罢了。
看到察罕这幅神态,众人也不由得有些戚戚然,只是眼下大汗没有表态的情况下,谁也不敢再去求情了,毕竟前面大策零都差点被搅和进来了。
噶尔丹策零阴冷的眼神微微一凝,挥了挥手,“下察罕入死营,今日一战,全看你的命数了。”
“多谢大汗!”
察罕脸上顿时如释重负,只要能够入死营,他就有机会保住自己的性命,总好过现在被一刀斩首。
在处理完这件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