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来了,来了……!”二蛋他娘一边应承着,一边抖抖索索的道,“哎呀……大……大兄弟,要不委屈你到这……这里……躲一躲……?!”
紧跟着是郎中哭鸡尿相的声音道“这——?!这不是酒桶吗!我上不去呀!”
“我给你掀上去呀!”二蛋他娘着急的催促着,“快点吧!”
“唉呀,这老高,甭费劲!”郎中不满的嘟囔着。
紧跟着一阵颠来倒去的木桶声响。
“哎呀,大兄弟你这是尿了裤子咋的?蹭了我满手都是,就这胆量,还想出来偷腥……!”折腾了这大半天,二蛋他娘也累瞌了,二蛋他爹愿意咋的咋的了,她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心里倒坦然了起来。
“哎呦,姑奶奶,你快些把这盖给我盖上得了,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挖苦人,真是的!”郎中声音里带着哭腔,不停的哀告着。
此时,后墙外的张教头,低低的道了一声“机会来了……!”
当二蛋他娘着急忙慌的奔到前院时,“呼通”的一声,那院门被从外面撞开。
二蛋他爹凶神恶煞的闯进门来,瞪着铃铛般的大眼,恶狠狠的剜向二蛋他娘,要在她身上发现些可疑出来,“怎么回事,这么晚才出来……?!”
“这……这……!”二蛋他娘,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一阵转,随之眼神一亮,立马提高了嗓门,底气十足的嚷嚷开了,“这不刚刚在后院茅坑拉屎吗,还不得擦干净了。真是的,谁知道你今天这时死回来……!”
“哦——!”二蛋他爹闻听这话,心疼的将那推折了的门栓,打地上捡起来,用袖口蹭了蹭,歉意的嘿嘿一笑,“婆娘莫怪!我骰子落在家里,回来拿,我只有用上自己的那个骰子,才顺手,把把赢钱!嘿嘿……!”
正当他要进屋,二蛋他娘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时,这驴不作美,意外添彩,“欧——啊——欧啊——欧啊——”在那儿一阵叫,并不停的晃动着脖子,脖子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叮叮当当声。
“嗯……?!”二蛋他爹一愣,扭头一见,脸色大变,“驴——!哪来的……?”
“这……?!”二蛋他娘,一下子目瞪口呆,僵愣在那儿,心里大骂这混账王八蛋的驴,你好模好样的发什么驴声呀!这下完了,别看我这混账男人挣钱不行,可拼起命来,那可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啊!这下可好,你这一叫,把你主人的命叫没了……!
二蛋他爹眼中寒光一闪,向那墙角处,提起一把锈迹斑斑废旧的闸刀,向屋里奔去。
两个房间他急急的瞥了一眼,因他家徒四壁,一览无遗。
二蛋他娘紧随其后,她害怕出人命!现在心下比吃屎还后悔,这是何苦啊,自己老老实实做人,不就没这烦恼了吗!
可人往往就这样,遇到事后悔!可好了疮疤就忘了疼。别说她这草民,古往今来,又有多少大人物,做下悔恨终生的事……!
她们这样的下等人,更是赌钱的爪子,养汉的……,永远改不了!
二蛋他爹奔到后院,面目狰狞的瞪着两眼,四下瞄了一眼,见并无藏身之处,心下画魂这人躲哪去了呢?
待要返回身,突的发现那落败的花厅下的回廊处,放着的木酒桶,好似被人动过,那上面的盖有些倾斜。
他心下一喜,原来人藏身此处,待我寻他出来!任你奸似鬼,照喝老爷我的洗脚水。
“哈哈哈……”的一阵畅笑,窜上前去,高高的举起闸刀,一刀劈下去。
随着二蛋他娘的一声惨叫,只听得“咔嚓”的一声,木酒桶一下子被劈开两半。
二蛋他娘哀嚎着捂住脸,不敢相看,瘫软的跌坐到地上!
“没人……?!”
随着二蛋他爹的一声叫,二蛋他娘一惊,赶忙从地上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