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嗣源挥舞着长槊,大声的喊道“众将士听令,任何人不准抢在我的前头,当我杀出去打开局面,你们再随后跟进,违令者斩!”
“李将军——!”众将士焦急的喊着,因为他们知道这冲出去基本就是九死一生,李将军为了大家,而舍生忘死的要杀出一条血路。
当下众将士群情激愤,血脉喷张,情绪被充分的调动起来,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怎奈军令如山,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好定在原地,眼睛关切的紧盯着那挥舞着长槊,跃马冲杀出树林的李嗣源。
那守在外面的梁军,见有人从那树林中冲了出来,便开弓放箭。
但见一阵箭雨,向那李嗣源飞去,可此时的李思源,已经置生死于度外,气势锐不可当,谁挡在他的前面谁没命。
长槊过处,撩起的弧形血线在梁军的上空飘洒如雨,一片血红。
迎着箭矢,并不理会,只见李嗣源血染征袍,甲胄缝隙和黑色披风插满了箭杆,刺猬一般。
那梁军的将领牛存节见了,紧张的一阵惊呼“此人猛于虎也!绝不能放跑了他!”
心道,此人在这千军万马中,陷入了困境,尤能左冲右突横冲直撞,若放虎归山,以后再战的话,那简直是势不可挡,无人能敌了!
那梁军将士,见主帅发话,哪个还敢放松一步?都拼命上前阻拦着李嗣源。放跑了他,主帅怪罪下来,那吃不了,可要兜着走。
林中的众将士见了,眼泪刷的一下就下来了,这李将军为了众人,真是豁上命了。
见时机一到,那梁军的注意力,全在那李嗣源将军的身上,便纷纷抢着跃马而出。
这一场阵战,如果在空中俯瞰,会格外精彩。身着白色的梁军阵地在身着黑色骑兵的冲撞下,有了骚动。
只见李嗣源和众将士,挥舞长槊大刀,在白阵中呐喊着左冲右突。
可梁军人太多了,紧跟着又从西面撤下来二千人,来增援着东面的梁军。
那刘知俊跃马奔过来,见那被围困在梁军阵中的,竟然是李嗣源,不仅哈哈大笑。
高声道“李将军——!你也有今天啊!”
因为他一直记恨着那李嗣源在潞州城外,一槊差点将自己大刀震飞了的耻辱。
今天说什么也不能放他走,一定要把他困死在阵中。
这李嗣源等将士,一时也确实是走脱不掉的,那杀了前面,那后面就又涌上来了。那梁军是一波一波,如潮水般的汹涌而至。
就这样轮番的车战,拖也会把李嗣源等人拖垮的,形势对李嗣源等人相当不利。
李嗣源在阵中,拼杀的双臂都有些麻木了,酸胀的不行。
现下李嗣源和众将士只是凭着那意念,咬牙坚持着,说不上哪下子,就会一头栽到马下,因为他们一个个太疲倦了,体力基本已经耗尽。
可梁军此时是各个斗志昂扬,一茬人疲倦了,再换一茬人,源源不断的输送着新鲜血液,这真是换人如换刀。他们就这样,凌割着李嗣源和众将士的精神和。
李嗣源感觉到一阵阵的困意向他袭来,那喷溅的鲜血和如雨的箭矢,如此的惊心动魄的血腥场面,竟提不起他的精神。
再看看其他的将士,也是如此,形势越来越危急。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精神和都达到了极限。
二十几个人面对五千人的兵马战阵,这是常人都难以想象的到的艰辛。
他们每个人都咬牙坚持着,誓死不降,决心直到流尽最后一滴血,死也死在这战场上!
李嗣源此时已报定了必死的信念,他回头留恋的望了望身后的兄弟们。
但见一个兄弟被一阵乱枪挑落马下,当场身亡。
紧跟着,又一个兄弟,被飞来的箭矢射穿了喉咙,那身下的坐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