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孝除服,否则怎么会错过上次的春宴?那次国公夫人虽然留了不少娇客住了几天,但最后也没选中哪一位。奴婢瞧着国公夫人的意思,竟似暂时撂下了世子爷的亲事。
怎么出去上个香,又把念六姑娘带回来了?就算是病了,公主府的庄子又不是请不起大夫、没下人服侍。突然这样上心念六姑娘的事,也不知是不是改了主意?上次春宴,念六姑娘可也被国公夫人留下过……”
“静坐常思自己过,闲谈莫轮他人非。我是这么教大姑娘的,你也学着点。”单怀莎似不为所动,淡笑道“我只要教好大姑娘,做好自己该做的,其他的,聪明人自然会看进眼里。两年多寄人篱下的日子都过来了,何必计较一时长短。”
这聪明人,自然指的是裴氏和徐月重。
大丫鬟与有荣焉地笑道“姑娘说得对。国公夫人对哪家有来往的姑娘不好?对您这个表侄女,才是亲亲香香的真好呢!”
单怀莎看着门帘低垂的上房,眉心微蹙地抿了抿嘴,垂眸转身道“姨母有大姑娘陪着,我们就别打扰了。走吧,大姑娘下午的功课还没准备,用过午膳且不得空歇息。”
大丫鬟忙应是,扶着单怀莎出了正院。
她们主仆前脚刚离开,徐妈妈后脚就进了正院,跨入上房就见徐之珠由丫鬟服侍着净手,想到刚才瞥见的背影,就挥退丫鬟,亲自替徐之珠擦手,口中问道“单表姑娘才走?她过来干什么?和大姑娘说了什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妈妈教珠儿的话珠儿记着呢。”徐之珠哪里还有半点乱耍脾气的样子,嘟着嘴轻哼道“什么表姑娘,她娘是祖母的远房堂姐,早就出了五服的关系,祖母心善才收留她们姐弟,她也确实有些才情,祖母怕她住得不自在,才好心让她给珠儿启蒙。
妈妈当珠儿真的什么都不懂吗?她是一心教珠儿读书写字没错,她那位大丫鬟可是没少打听爹爹的事,以为珠儿年纪小,就什么都看不出来吗?姑母?珠儿的亲姑母、表姑母,族里多的是,难道差她一个?”
没娘的孩子早当家。
徐妈妈对徐之珠的早熟只有心疼,虽明白徐之珠排斥徐月重续娶的事不好,但并不仗着自己地位特殊就强行劝阻,反而欣慰道“大姑娘心里明白就好。夫人和世子爷总是为大姑娘好,不会胡乱选人,心里也明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