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水一听这还了得,揣着刚知晓的两个大秘密看一眼念浅安,紧张追问,“皇上怎么骂六皇子了?都骂了什么?”
皇上骂楚延卿性子莽撞、行事毛燥。
“没了。就这两句关起门来的考语,朝中竟都传遍了。”陈喜将楚延卿和绮芳馆的来往看在眼里,有意缓和气氛道“要不怎么说皇上是皇上?就这两句话都能骂上一个时辰!换个肚里没墨水、身上没龙气的凡人来,那哪儿能够呢!”
众人想笑不能笑。
近水松了口气,暗道外头谁不知楚延卿阴郁脸臭,多个莽撞毛燥的评语算啥,虱子多了不痒!
她没多想,也没城府多想,朝中臣工却不得不多想。
皇上骂完并无正经责罚,楚延卿依旧回刑部高坐公堂,关于飞鱼卫的案卷也依旧摞在刑部案头。
天老大飞鱼卫老二。
这天要是不再顶在头上做老大,飞鱼卫还能继续做横行朝野的老二吗?
皇上的态度,耐人寻味。
其他部的人还在寻味呢,户部先有官员动了,找上在刑部当官的老乡同科,悄咪咪要来案卷算账,算完险些握了棵草哭晕在皇上跟前飞鱼卫做的什么孽哟!敛的横财都快顶户部一年的税收了,还让不让户部官员愉快的当官了!
户部之重仅次于吏部。
还关系着皇上的私库。
不算不知道,一算飞鱼卫的钱袋子比皇上还鼓,叔可忍皇上不能忍!
皇上砸落满地账本怒了,然后六部十三衙门都跟着动了。
“如今户部可是四皇子在管,这一下两位皇子都插手了飞鱼卫大案,京兆府先还不敢接状纸,眼下巴不得天上下状纸呢!大理寺的兵爷就没那么低声下气过,跟在六皇子的亲卫后头抓人,个顶个的肯出力!”陈喜接着道“也就飞鱼卫的督主还好好儿的。连魏相都因和飞鱼卫来往密切,叫皇上下令在家思过呢!”
这可真应了树倒猢狲散的景儿。
远山听得痛快,呸一句活该,又忍不住有感而发地叹一句,“大盗掳人案刚了结,又出了飞鱼卫的大案,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
念浅安撇撇嘴多事的是四皇子吧?跟着瞎凑什么热闹?哪儿哪儿都有他,烦人。
至于魏父,眼下能闭门思过,反而说明皇上宠信依旧,这是要魏父避开风头,摘清关系。
念浅安滋味复杂地定下心,问起孔震,“右指挥佥事被砍了头,那左指挥佥事呢?”
孔震任的,正是左指挥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