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你母亲是有多蠢,才会以为我谢琦是个狼心狗肺、恩将仇报之徒,踩着自己的亲侄女上位?”
东宫给自己的岳母画了好大一张大饼,将岳母和妻子勾得心火躁动。可是谢琦根本不相信东宫。
若是太子登基,以太子妃的狠毒,自己第一个就要被清算。难道太子不维护太子妃,还会维护自己这个外臣吗?
可是陛下在位却不一样。即使晏和这个侄女和自己这个叔父之间并不亲近,但只要她一日是皇后,朝臣不看僧面看佛面,便一日不敢朝着自己府上伸爪子。
这么浅显的道理,妻子却看不懂,谢琦倒觉得她是被猪油蒙了心窍。
自从察觉到长宁大长公主的不对劲后,谢琦便想将消息传递给宫中的皇后娘娘。
可长兴伯府一直都在别人的监视范围下,谢琦不敢轻举妄动,以免引来杀身之祸。
可是妻子已经牵连了进去,一旦太子失败了,陛下清算之时,妻子不可能逃过。就算自己独善其身,没有卷入到这桩要命的事体里,只怕陛下也不会相信。
因此,谢琦苦思冥想之下,终于想出了一个妙招。那就是让长宁大长公主给陛下献美。
谢琦赌陛下对自己的侄女是真心的。长宁大长公主此举一定会触怒陛下,再不济,被皇后娘娘知道,也誓要去找长宁大长公主的麻烦,只要她被宫中盯上,那自己这边的压力便会小很多。
然而,谢琦没想到的是,结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陛下直接虢夺了长宁大长公主的封号。
长宁大长公主背后的那些人害怕暴露了行踪,重新缩回了暗处。自己府中的眼线也被撤走了。
此刻,谢琦亲笔所书的密函已经辗转通过靖平侯府的管家之手,快马加鞭地送去汤山行宫,由皇后娘娘亲启。
这一个多月压在心头的大山终于被搬开了,谢琦开心之下,和幕僚多喝了几杯,结果一回到正院,迎接他的却是孟氏的巴掌,谢琦顿时惊怒交加。
可是愤怒过后,谢琦的心头却生出了淡淡的疲惫。许多个日夜的殚精竭虑、夜不安枕,到了妻子这里,却将自己曲解成了一个狼心狗肺之人。
谢琦第一次怀疑,那份年少时的怦然心动,十几年的举案齐眉,是不是一场虚假的幻梦。
如今梦醒了,彼此露出了最狰狞的一面。
妻子歇斯底里,而自己也耗光了耐心。
“罢了。随便你怎么想。”
孟氏将丫鬟全部赶出了正屋,谢琦找不到人,只好自己倒了一盏茶,“咕嘟嘟”地灌进喉咙里。
孟氏看着自己的丈夫从一开始的惊怒交加再到失望透顶,最终他的面色却渐渐趋于了平淡。
孟氏心中陡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恐慌,就好像有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从她的身体里失去了。
她喃喃道:“我没有。我劝过母亲,让她不要轻易下注。可是她不听我的。谢家拒婚,母亲被气糊涂了……”
“住口!”谢琦一掌拍在桌子上,他指着孟氏喝道:“我早就说过,让你和你娘不要去打陶陶的主意。是你们孟家痴心妄想,甚至鼓动我母亲去做这件事。我没有跟你算账,你还敢提!”
自己的母亲不像长宁大长公主和孟氏,是那没见识的妇人。可母亲依然这么做了,只能说大哥之死,对母亲的打击太大了。
最可恨的就是长宁大长公主和孟氏,利用母亲的舐犊之情,来实现心中的谋算。
也是从那时候起,谢琦对长宁大长公主生出了防备之心,他开始留意长宁大长公主府的动静,免得这些内宅妇人又一次擅作主张。
就是这一留意,便被谢琦发现了其中的不寻常。
当谢琦得知长宁大长公主在帮东宫和戾太子的旧部牵线时,腿都吓软了。
自己的亲大哥犯了事,有皇后娘娘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