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一片。
“为什么?”他艰难地吐出这三个字,如果仔细分辨,便能发现,他的嗓音藏着一抹哑意,似是在极力压制心头的悲哀。
“陛下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谢晏和甚至举止优雅地拭了拭唇角。仿佛她喝下去的并不是堕胎药。
“你就这么不想要朕的孩子吗?”中年得子,魏昭曾经有多么欣喜若狂,如今就有多么难过和失望。
“冯会!”魏昭喝道。
“陛下,奴才在。”冯会面色一凛,赶忙躬身行礼。
“传宫禁卫,给朕将凤仪宫封住,一个人也不能放出去。”魏昭沉声道。
她如此大胆,不过是仗着身边这些忠心的奴婢对她唯命是从,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剪除掉她的羽翼,将她囚禁在华丽的金屋里。
与其冒着失去她的危险,那就将她的傲骨一根根抽掉。
“陛下疯了吗?竟然要封了凤仪宫?陛下难道还想要废后不成?”谢晏和又惊又怒,一连抛出三个问题。
“你身为皇后,却屡次顶撞于朕,眼里还有没有君上?皇后若是记不住宫规,朕会每日让曲玲珑给你诵读上两个时辰,直到皇后记住为止。”
魏昭面无表情地说道。
谢晏和广袖一拂,将桌上的药碗扫在地上。瓷器碎裂的声响在肃穆、安静的大殿内格外的清晰。
谢晏和一脸余怒未消的神情,桃花眼里燃着愤怒的火焰,朝着魏昭冷笑道:“分明是陛下无理取闹在先,如今却倒打一耙。莫非是因为我将孟绒绒贬到永巷去,陛下后悔了?”
谢晏和不提,魏昭连孟氏女的名字都忘了,他语气沉沉地说道:“关于孟氏,朕让福庆跟你解释过。”
“陛下为何不亲自向我解释?”谢晏和扬了扬眉,桃花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嘲讽,她幽幽道:“陛下这几日故意躲着我,究竟是何缘故。”
谢晏和说完,不小心牵动了心中的情绪,小腹一阵抽痛,令她忍不住蹙了蹙眉。
魏昭虽然气她心性冷酷,犹如一块捂不热的石头,可这个混账东西终究是被他搁在心尖上的,真若是割舍了便是剜心之痛。魏昭就算再果决,也舍不下心头的这块肉。
自从魏昭进殿之后,发现谢晏和喝光了碗里的堕胎药,就一直在暗中观察着她的反应,此刻看她蹙眉忍痛的模样,心中犹如被钝刀割着,痛得他险些站立不稳。
魏昭定了定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他心中狂躁的怒火却是无处宣泄!
魏昭厉声喝道:“尹卷柏呢?怎么还没到?!冯会,再派人去催,就算是抬,也要立刻给朕把人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