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陛下知道了……陛下或许不舍得罚你。可你哥哥少不得被迁怒。”
王卿筠最知道如何抓住谢晏和的软肋。
果然,谢晏和脸色大变,她咬了咬唇,一张绝美的容颜上,神请变幻,半晌,她无可奈何地妥协道:“和崔扶摇联络一事,是我想左了,我听嫂子的。”
王卿筠三言两语便打消了谢晏和的念头,心中反倒生出了一丝不真实的感觉。
她目光狐疑地打量着身侧的人,见实在看不出什么,只好追问道:“你跟嫂子说实话,你和崔扶摇联络了没有?”
“嫂子放心,我不会不知轻重,在这件事情上瞒你。”
谢晏和被人怀疑,哪怕是自己最亲近、最信赖的人,仍是透出了一丝不悦。
王卿筠松了口气,向她赔罪:“是嫂子小人之心了,妹妹不要和我计较。”
“我们是一家人,嫂子不必如此。”谢晏和放缓了神色。
王卿筠见她心情不坏,趁热打铁道:“妹妹,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嫂子只问你一句,你听不听嫂子的劝?”
……
王卿筠离开后,谢晏和一个人在梳妆台前枯坐了许久。
纤毫毕现的水晶镜里,映出一张倾城倾国的容颜,只是那双潋滟多情的桃花眼里,此刻却含着浓浓的自嘲。
半晌,谢晏和拿起桌上的犀角梳,轻轻梳理着乌瀑般的三千青丝……
鸳鸯自知有罪,从靖平侯夫人走后,一直在殿中跪着,直到耳畔传来一声“起来吧”。她才忍着酸疼的膝盖,从地上站了起来。
“如今凤仪宫内连一瓶红花油都没有,等到天亮了,你让珍珠扶着,去太医署上药……你不要多想,本宫是怕你误了差事。”
谢晏和“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充了一句。
鸳鸯知道皇后娘娘心软的很,一脸感激地说道:“奴婢多谢娘娘宽宥。”
谢晏和轻哼了一声,将一支流光溢彩的宝石花钿插在发间。
她披上斗篷,冲着樱桃吩咐道:“你去跟殿外的侍卫说一声,就说本宫有事求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