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颜若脸上的笑容更盛了。

很好，她台阶都给了，他还不下来，那就别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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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这样，就算我签下了这份离婚协议，齐先生以后也绝对不会后悔，反而会祝福我能够找到自己一生所爱，是吗？”

齐临觉得颜若的语调有些怪异，可他又说不上来这到底是怪异在什么地方。

最终他只是点了点头，轻声应道：“嗯。”

闻言，颜若直接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她的字迹娟秀漂亮，就像她这个人一样。

齐临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凝望着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式两份，两处签名。

有好几次，他都想抢过颜若手里的笔，打断她的签字。

可他没有。

看着最后一个笔画落下，他心中仿佛花草瞬间凋零，山水骤然枯竭。

“多谢齐先生放我自由，我们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是陌路人了。”

女人脸上的笑容刺痛了齐临的双眸。

他的手紧紧攥着拳头，青筋凸起，满心压抑。

他张唇想说也不至于要变陌路人这么夸张，只是话没来得及说，却被颜若的一句话，彻底堵住。

她说：“希望齐先生别忘了，这是你自己作出的决定，你说过不会后悔的。”

齐临嗓音干涩，又轻又慢地说道：“当然……”

视线里，女人穿着明媚的红裙，拿着那薄薄的纸张，姿态摇曳的离开。

人影不断缩小、模糊，直至消失不见……

齐临又看了看离婚协议，看着上面漂亮的字体，心如刀割，整个人的力气像是被什么无形的东西一寸寸抽离。

他收紧手指，用力抓着另一份离婚协议，骨节微微泛白，纸张渐渐变形。

脑海里，是刚刚颜若那完美无缺的笑容，还有她说得不轻不重的那句，希望他不要后悔。

“后悔？”齐临轻扯了下嘴角，眸色空洞得吓人，“谈不上后悔，只恨我比向荣更晚爱上你……我不想做感情里被人唾弃的第三者……”

他曾经受到的教育，容不得他这出这么卑贱的事情。

他原以为，以前刻意回避不见，已经是让人极为难耐的事情。可此刻他才明白，真正的放开与告别，才最是让人觉得痛彻心扉。

就像有人拿了一把刀，一刀一刀划在他心上。

心在痛，血在流，连着身体里的温暖都像在一寸寸流逝。

齐临保持同一个姿势好一会，最终他拿起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出来喝酒。”

……

耳畔是喧嚣的乐曲，包厢里坐了好几个年轻男人。

风格各异的女人，围绕在这些男人的身边，举止亲密。

齐临气场强大，身上又不断散发着低压气息，加上他的习惯大家也都知道，所以这么多男人身边，唯有他身边没有任何女人陪伴。

“临哥，既然都是出来饮酒作乐的，你也别每次都像老干部一样，冷着脸、像谁欠了你八百万一样坐在小角落里啊！”

齐临抬了抬眼眸，裹挟着冷意的目光，立刻落在说话之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