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对上颜若那双亮晶晶的眼眸，终是摇了摇头，选择否认。

既然现在自己已经没办法说话了，那道不如直接否认，就让她以为当初唱歌的是其它人鱼吧。

可澈并不知道他一心想要否认，在他看不见也听不到的地方，有另一道娇媚的声音在拆他的台，“颜美人，他在说谎呐~”

“那天颜美人你虽然已经昏睡过去了，可奴家还很清醒呐~”镜妖轻哼了一声，语调颇为傲娇，“奴家可是看的分明，也听得清楚，那天唱歌的就是他呀~”

听到镜妖的话，颜若眼眸里有一道暗光一闪而过。

她没有追问，只是试探性的询问澈有关于他的双腿从何而来的信息。

不过澈不能说话，而她的唇语学得又很一般，有些信息自然是不能被立刻得到。

可这世上用来沟通的方式也有很多，并只有通过对话这样的一种。

语言能够交流，同样也能用文字交流。

好在人鱼这个种族所学习的文字，恰是属于苏清云熟悉的那一类，现在颜若用着苏清云的身子，自然也能识得她认识的字。

这算是有了沟通的办法了。

澈的性子单纯，又对颜若有天然的好感与亲近之意，自然三言两语就被套了话。

然后，颜若便知人鱼本身果真是不具有人类的双足，他只是梦见了一个奇怪的老妪后，得到的双足。

其实颜若也知道澈在说这一番话的时候也没说全。

怎么可能在莫名梦见一个奇怪的老妪后，对方就主动提出要满足他的一个心愿？

澈虽然没有提及他为了这双腿付出了什么代价，可颜若已经猜到了。

“镜妖，现在我已经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确定澈经历的这一些，就是你讲过的有关于美人鱼的故事。”想到这里，颜若忍不住用指尖用力掐着自己的掌心，“你再和我说说有关于《海的女儿》里，那个美人鱼的结局吧。”

镜妖自然没拒绝。

听到《海的女儿》里那条美人鱼最终化为泡沫的故事，颜若沉默了好一会。

“颜美人，你在想什么呐~”

颜若冷静道“虽然澈先前经历的一切和你说的这个故事极为相信，但是我相信等到最后，澈一定会拥有与那条美人鱼截然不同的结局！”

故事里，美人鱼没能够得到王子的爱，又不忍心亲手杀了他，最后化成了泡沫。

但颜若可以确定自己和那个王子绝对不一样。

对她来说，不管在那场海难里真正救她的人是谁，她会喜欢的也只会是澈。

澈用了自己最美妙的嗓音，还有可能这辈子都没办法回家做了赌注，那她怎么舍得让他输？

她会将自己所有的爱都给他，她也不会让澈有任何会变成泡沫的可能！

严舟从皇宫里回来的时候，恰是到了可以用晚膳的时间。

他让府里的奴仆去请颜若和澈吃饭，而他自己就在厅里等候着，然后……

“这是怎么了，澈的脚是不是受伤了？”看着颜若将澈搀扶过来，澈脸上立刻流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严重吗？要不要去请大夫？”

颜若语调自然的说道“没什么大事，澈先前脚扭了一下，行走有些不方便，我就帮着扶一下而已。”

澈就站在一边，整个人非常安静，没有任何声音。

不过他的面色略微有些怪异。

因为在过来之前，颜若在知道每走一步路，他就会承受难以言喻的疼痛后，就说以后要做他的脚，要抱着他去各种地方。

听到这话的时候，澈当时吓得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直了。

那样的画面，光是让他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甚至是可怕。

无论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抱着的，那不是残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