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又恢复如血鲜红。
一如当年那个追逐在彧殊身后的颜若。
较于当年最喜热闹也最是活跃的她,如今想起一切的她,依稀留有几分原本的模样,但更多是时间沉淀下来的沉稳。
她是曾经的那个颜若,却又不同于曾经的模样。
止曦站在原地不动,眼看着她一点点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
慢慢的,他的眼眸里浮现出了怀念的神色。
最后,回忆和现实交错,终化为一抹苦涩的笑。
他回到神殿中,静默的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神谕。
——他并不认为自己离开之后,神族没了领袖还能如妖族一般稳定数万年甚至更久。那么,剩下的时光就只能靠这这些神谕。
他没有在将其交给自己最亲近的神官,而是去见了司命。
今日司命没有饮酒,看起来心情很是不错的样子。
见到神君出现之时,她脸上虽然还有难掩的嫌恶,却还是极为端正的行了一个礼。
“见过神君。”
神君负手而立,平静的看着她,缓缓地吐出一句话来,“我知你不喜本君,也知这是你因彧殊的事情怪罪本君。”
骤然听到这么一句话,司命先是一惊,然后便是皱起了眉头,“神君今日前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对上女子那双裹挟着冷嘲的眸光,止曦沉默了。
不是默认,而是惊讶。
他知司命厌恶他,却从未想过在她心里,自己竟会是那般心胸狭隘的小人。
没听到回应,司命也不慌。
就懒懒的往墙上一靠,语气轻描淡写的,“那神君要如何罚我?”
“不罚。”
在司命讶然地目光下,他将刚刚写好的神谕拿出来,交给了司命。
司命“这是?”
“昔日彧殊所行之事,吾今日也想同样做一遍。”神君凝眸看着司命,眸光一如既往的温和,“如今彧殊回来,由吾换他,司命可否放下对我的偏见?”
“神君这话可是问错人了?”这个时候,司命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摆出一副怎样的神色来,“神君要问的人可是神女颜若?”
毕竟颜若才是他钟情之人。
而她不过就是个小小的司命,就算心里有偏见那有如何?何至于神君亲自过来,与她说这一番话。
神君没有解释,只是语调极慢的吐出两个字,“没有。”
没有问错人。
他喜欢的是神女颜若不假。
可在他心中,除了儿女情长,最重要的就是对神族的管理。
他在神君的位置上座了千万年,他一直觉得自己该是一位好的君王。
当初动了改变命运的那颗棋子,也不是他贪生怕死,只是他对权势、对天下有留恋。
他总觉得只有自己才能给这片天地一份安宁,换做旁人,他皆是不信他们有如此能力。
可如今回首再看,彧殊身边还有树长老这样衷心之人。
而他……好像只有司命这么一个厌恶他的人。
至于其他神族,想来也不会对他有什么情感,他们生性清冷淡薄,只管闭门做自己的事情。
止曦面上一贯温和,似乎极好说话的模样。
实际他骨子里执拗而又高傲。
他不希望在自己离开的时候,神族这片他曾经管理千万年的地方,还有人在讨厌他。
所以他要离开的时候,选择来见的最后一个人是司命。
司命不知道这位神君在抽什么疯,只是听见他这么说,便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听神君这语气,似乎觉得自己这么做,像是有什么大功劳一般。可这难道不是神君自己的责任吗?
妖族那位妖尊为天下已然牺牲过一次,为了公平起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