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之后,杨章步风尘仆仆赶到宁国县。
刚一进城,杨章步便透过车窗,看到大街两侧堆积如山的物资。
这些物资有布匹、茶叶、丝绸、食盐、中草药材,但是更多的则是粮食,一麻袋一麻袋摞在一起,全是稻谷!
杨章步暗暗咋舌,来宁国之前,他还真不知道钟毅从郎溪搜刮了这么多的物资!
这么多物资,谁又能不起贪念?正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你一个小小团长,配拥有这么多的物资么?
杨章步其实冤枉钟毅了。
钟毅从郎溪搜集的物资,全在城外军营。
现在堆放在大街两侧的,都是这六七天,陈敬安他们五个从宁国搜集的。
说起来,这个时代的中国不仅百姓可怜,这些乡绅土财主其实也很可怜,时局平稳时还能过好日子,一旦时局动荡,也是待宰羔羊!
所以一听说有机会将现金换成物资,并且还有中央军保护物资前往武汉,这些乡绅土财主立刻坐不住了,纷纷跑到县城来购买期权。
陈敬安他们再用卖期权得来的资金,大肆购买物资。
现在堆放在街上的物资,绝大部分都是质押的期货,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属于中央军的资产,陈敬安他们没有学钟毅,将所得利润全部用于难民,而是全部换成物资,紧紧的抓在手里,毕竟物资也可以换战功!
街上太拥挤,开车速度比蜗牛还慢。
杨章步便不耐烦了,立刻弃车步行。
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终于找到367团的团部。
一问钟毅竟然不在,杨章步只能耐着性子等。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直到晚上八点,钟毅才终于回到团部。
见面之后,杨章步说道“钟团长,你可真是让杨某好等啊。”
说老实话,杨章步并没有把钟毅看在眼里,一个武夫而已,收拾他还不是小菜一碟?
“杨秘书,真是对不住。”钟毅道,“要是早知道您今天到,我说什么也要出宁国三十里去迎接您大驾。”
“得得得。”杨章步也是懒得跟钟毅打机锋,不耐烦的打断道,“钟团长,咱们就别整这些虚头八脑的,为节约时间,咱们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直奔主题。”
“成成成。”钟毅连声道,“那咱就直奔主题,不过,什么主题?”
“还在这儿跟我装,是吧?”杨章步哼声道,“说吧,宁国警备旅旅长陆晓宁,是不是你勾结土匪暗中绑走的?”
“杨秘书,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钟毅怫然道,“不管怎么说,我钟毅都是中央军团长,怎么可能勾结土匪绑架地方军旅长?”
杨章步眉头一皱,说道“钟团长,我刚才说了,咱们还是别整虚的!”
“对,不整虚的!”钟毅道,“所以杨秘书你更不能乱讲,勾结土匪绑架地方军旅长,这个罪名可不轻,要是坐实了,是要被扭送军事法庭的!”
“扭送军事法庭?”杨章步哂然道,“钟团长,如果你拒不放人,到时你就会知道,扭送军事洗庭甚至不能算是惩罚。”
钟毅道“杨秘书,你这话什么意思?”
杨章步道“钟团长,你这样就没意思了。”
钟毅说道“杨秘书,我是真的没有听懂!”
“行,你行!”杨章步的目光冷下来,又道,“那我就把说的更直白点,如果扭送军事法庭,最多也就是个撤职查办,但如果拒不放人,就不是撤职查办这么简单!到时候,连钟团长的生命安全都没办法保障!”
因为对钟毅的蔑视,杨章步连掩饰都不想掩饰了。
钟毅的目光也冷了下来,说“杨秘书,你这是在威胁我?”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