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钟毅在反复观察招宝山以及对岸的金鸡山,龚卫谦便问道“市长,你是不是在担心未来新鄞江发展起来之后的海防问题?”
“是啊。”钟毅点头道,“可以预见,当规划中的新鄞江发展起来之后,一定会成为整个侵华日军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日军一定会出动陆军以及海军大举来犯,对于日本陆军我并不太担心,但是对于日本海军,就只能靠海防了。”
“是啊。”龚卫谦深以为然道,“如果让日本海军的军舰溯着鄞江而上直抵三江口,那么整个鄞江市都将处于日军舰炮的射程之内!这样的话,我们对鄞江的建设就毫无意义,因为再繁华的城市也经不住大炮轰炸。”
钟毅道“所以,必须给鄞江安一把锁!”
龚卫谦道“招宝山和对岸的金鸡山就是市长选择的锁钥吗?”
“是的。”钟毅点点头,又道,“从鄞江出海口直到三江口,地势平坦,几乎就是无险可守,招宝山和金鸡山可以说是唯二的制高点,老实说,这两座小山实在是太小太矮了,海拔甚至还不到一百米,但遗憾的是,没有更好的选择了。”
龚卫谦点头道“矮个子中选高个,也只能这样了。”
稍稍停顿了下,龚卫谦又道“但是好在,还有机会通过要塞的设计来进行弥补,只要要塞修得足够坚固,火力足够猛,还是有机会锁住鄞江航道的。”
钟毅轻咦了声,问道“龚秘书长,你要要塞营造也有涉猎?”
“那是自然。”龚卫谦很不谦虚的道,“我的毕业设计,做的就是要塞设计与营建。”
“哦?”钟毅闻言讶然,他真没想到,龚卫谦跟他的大舅哥跟二舅哥竟然是同行,毕业设计做的都是要塞设计营建。
当下钟毅又道“敢问龚秘书长读的是哪一所大学?”
“剑桥大学。”龚卫谦回答道,脸上露出些许的自豪。
钟毅本人对留洋经历是无感的,作为一名来自二十一世纪的解放军,钟毅并不觉得在国外的名牌大学留过学就有多了不起,比如西点军校,钟毅从来就不觉得西点军校有多么了不起,更不认为西点军校就强过中国的任何一所军校。
但对于这个时代的年轻人来说,留洋经历尤其是像剑桥、牛津这样的名学的学历,是足以自豪的。
钟毅却只感到真的好巧,竟然跟他的大舅哥、二舅哥一所学校。
当下钟毅又道“你竟然是剑桥大学的留学生,那你认识张远东、张远西吗?”
“张远东我不认识,但是知道,张远西却认识,他要比我高两届。”龚卫谦微笑道,“他们兄弟两个是那种典型的富家子弟,英国的中国留学生大多都受过他们兄弟两个的接济,我在留洋期间也受过远西学长的恩惠。”
“那真是巧了。”钟毅哈哈一笑,又说道,“龚秘书长你可能还不知道,我的未婚妻恰好就是张家的五小姐,就是张远东、张远西的小妹。”
“是吗?”龚卫谦闻言愕然,“还可真是巧了。”
钟毅能感觉到,龚卫谦对他的态度更加亲近了。
当下钟毅又道“龚秘书长,既然你是剑桥大学的高材生,学的又是建筑学,毕业设计做的还是要塞营建,那你能不能跟我说说,招宝山还有金鸡山要塞应该怎么营建?才有可能抵受住日军的进攻?”
龚卫谦点点头,说道“招宝山、金鸡山要塞主要防御的,还是日本航空兵的轰炸,因为日本海军的大吨位军舰其实进不了鄞江,受到通航条件限制,日本海军的战列舰是进不了鄞江干道的,甚至大吨位的巡洋舰也不行。”
钟毅下意识点头,鄞江的通航力确实有限,两千吨的海船还行,超过三千吨的海船就极为费劲,超过五千吨就那就只有雨季才能通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