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和朝臣磨合很久了……古怪,格外的古怪。
其实朝廷运转自有一套规律,很多新帝想要添加的一些东西最后十之八九会被取缔。
即使如此,没放新帝登基后还是会迫不及待地想给朝廷打上自己的标记。
先帝(章和帝,吕琤她爹。)也想给朝廷打上属于他的标签,但是最后却失败了。朝廷还是那个朝廷,新规在不知不觉中“被废止”,朝臣们还在按照旧的规矩走。
李钰隐隐觉得今上会给朝廷染上属于她的浓烈色彩。
他坚信今上在隐忍,而今上隐忍的越久,这三把火怕不是将来烧的越激烈。
干柴越堆越多了,只差一颗火星就能点燃!
而李钰觉得,这次赈灾很可能就是那颗点燃干柴的火星。
在朱鸿府邸和谢韫府邸也对自己派系的人发出了同样的警告。
老江湖了,风雨欲来能嗅不到一点味道?
这次不少参与赈灾的人员的家中一老都发出了警告,少捞这一次,才能有以后。至于参与赈灾的人听不听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毕竟世家就像是个大林子,自然是什么鸟都有。
……
辽阳郡既不靠海,也靠近大江大河,赈灾只能是走陆路。
从京都出发,向北走,经过了京都管辖下的万年县。过了万年县后,有些人开始“照例揩油。”
赈灾队伍一直赶路,一直到了陈仓郡才稍做休整。
陈仓郡太守严华热情地招待了赈灾队伍。
由队伍中的严嵩牵头,赈灾队伍就停下休整了整整三天,一些人参加了陈仓郡太守的宴会。他们感觉这才像是在人间活着,赶路苦啊!
一些人参加了宴会,那么自然也有些人留在驿站。
“阿兄,我们真的不去参加宴会吗?我隐隐已经感受到一些排挤了。”苏扬有点担心。按道理说他兄长苏牧是李相公的弟子,他自入官场以来就从没受到过冷遇。他心里是有那么一点失衡的。
苏牧对苏扬警告道“敛之(苏扬的字),你的心乱了。不要为受到同僚的排挤而担心。记住了,这一次你只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心系国朝的赈灾官员,赈灾物资绝对不能插手。而我们做,就要做个尽善尽美,宴会也不能去。更何况,只怕是宴无好宴。你且等着看,本来收敛不贪的人在宴会后绝对会被拖下水。”
苏扬被苏牧的严肃警告震慑住了,他问道“这次赈灾水那么深?”
苏牧别有深意地看了苏扬一眼并说道“怕不是用尸体填也填不平的深。”
“如此深的水!嘶——那他们怎么敢……”苏扬不是很理解那些肆无忌惮捞油水的官员。
苏牧借此教育苏扬道“他们已经被贪欲蒙蔽了双眼。他们在赌,甚至为了赌赢还在拉更多人下水,想拼个法不责众,想拼个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他们其实也害怕,都走了这么远了,怎么就他们在捞油水呢?是不是不贪的人得到了什么内幕消息?无本的利益太让人动心了啊,他们就是在铤而走险!记住了敛之,永远不要有赌徒心理,不然总有一天你会一无所有”
苏扬紧张地点了点头,答应道“我记下了,多谢阿兄指点。”
苏牧也不想苏扬过于紧张,他拍了拍苏扬的肩膀并笑着开解道“我们隔壁的谢系和朱系的人还都是不动不动如山呢!有些心思细腻且坚毅的人就算没得到什么消息也在跟紧宰执手下人的步伐!把心放回肚子里。只要忘掉所有身份,记牢了自己是心系国朝的赈灾官员就没事儿!”
另一边东厂缉事的探子已经成功混入宴会,和宴会中放浪形骸的人打成了一片,并且暗中记下了参加宴会的所有大小官员。
……
飞霜殿。
吕琤放下了奏章,走到了窗边向外眺望。
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