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县令跪在地上磕头,“王妃恕罪,下官真的不该触您的霉头,但下官并无他意,只是见您太过操劳,想安排个机灵些的人来仔细伺候着,也不晓得下面的人怎么办事的,就……就说成是……是通房了。”
梅清浅不紧不慢的喝了口茶,“胡县令你起来吧,你这样跪着也不合适,传出去我成妒妇了。”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胡县令头埋的更低了。
“那你把人带回去,我不习惯旁人伺候。”她也不想浪费时间,直奔主题,人带走省的麻烦。
“是,是。”
梅清浅寒着脸,将梅中画拎到墙角,梅中画还在发疯一样的踢腿乱叫,但他人小,怎么都打不到梅清浅。
“闭嘴!”梅清浅声音不大,却带着肃杀之气,低沉的声音让屋子里所有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梅中画大概从来没见过她这样,一下子被骇住了,竟不敢乱动了。
“老老实实站好,罚站一刻钟,好好想想你刚刚做的对不对。”梅清浅又说道。
“我没错,是他们乱说!”梅中画脾气犟的很,又喊了起来。
“觉得没错就一直罚站,想通了再说。”她看向梅中日,“堂兄你看着他,他站不直就打手心。”
她说着从旁边找了一个戒尺来。
梅中旬缩了缩脖子,那戒尺本来是收拾他的,他不好好读书家里就用戒尺打他手心,他可知道那个滋味。
“这……”梅中日犹豫了片刻,到底还是接过了戒尺,板着脸站在了梅中画面前。
他话不多,性子却是刚正的。
梅中画委屈极了,小脸憋着,可怜兮兮的看苏杏,示意他娘救他。
可是他刚刚的举动太过分了,这里是别人家,他发脾气大闹本来就不合适,竟然还撕了人家的书,书这东西现在都是蛮宝贝的。
而且梅清浅态度很坚决,苏杏也没大女儿的气势震住了,不敢驳了她的意思。
梅清浅走过去捡起了被撕掉的书页,被梅中画的小手揉的皱皱巴巴的了,有一张还没撕掉了一半,情况挺惨。
她拿起书页,问梅中画:“你说哪个字别人说错了?”
梅中旬年纪小,还有些沉不住气,急着想说,却被梅中日一眼瞪了回去。梅清浅既然问梅中画,就让梅中画来答。
“初一的初,大堂哥非要说我少写了一点,我爹教的时候就那样,我爹是读书人不会错,他们才读了几天?”梅中画嘴皮子还挺利索的,把事情讲了清楚,还带着嘲讽了梅中日一把。
梅中日脸上没有任何变化,根本不在意他的说辞。
“你真的错了,书山也有,你怎么这么犟?”梅中旬忍不住说。
梅中画却不服气的说:“我爹说了,跟衣服有关的字,旁边才是衣字旁,多一点,初怎么会多一点呢?”
这倒把梅中旬给问住了,梅中旬答不上来,脸都憋红了。
梅清浅把书页捋平,慢悠悠的说:“初古字形从衣从刀,指用刀裁剪衣物。用刀裁布是制衣之始,故而“初”字引申指开端。所以初也一直沿用了衣字旁。”
有人答上来了,梅中画的小脸涨红起来,却依旧梗着脖子说:“你都没读过书,知道什么?我爹不会错的。”
梅清浅嗤笑一声,“你爹不会错也没考个秀才回来,我看你爹是喝多了酒教你的,或者他自己就是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
梅中画委屈极了,瘪瘪嘴又大哭起来,哭的还有些无理取闹的意思,这孩子是说不过了,就开始大闹了。
不过他虽然大哭大闹,却不敢离开墙角,到底有些怕梅中日手中的戒尺。
他这么哭闹着,却没人哄他,苏杏也没像以往一样上去跟他和声细语的将道理,只是苏杏有些坐立难安,心疼不已。
梅清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