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们不知道，当秦南背上行囊，走向远方的那一刻，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尽管他已两鬓泛白。

数月的流浪，秦南来到了下域中的一座修士之城。他没有修为，自是此城最底层，不得不做起小生意，以此来养活自己。

苦。

一切都很苦。

作为一个凡人，在这样的城池中，他遭到了很大的排挤，也遭到了不少的欺压。可他内心却非常地充实，每天都很满足。

一天天过去了，他已经彻底白了头，身子也佝偻起来。这些年的时间，他收到了不少功法，有低级，也有中级，每一本他都能够倒背如流。

可是，他还是领悟不了，无法修炼。

他仍是一个凡人。

不仅如此，前段时间听说武缘阁开启了，那里有着能够让人逆天改命的异宝。

他立刻赶了过去。

但，一个凡人，怎么能抢到异宝？

这一行，不但没有拿到异宝，反而还受了重伤，差点被人给杀了，只是对方看他是个老者，没有跟他深究，只是给了他一刀。

回来之后，费尽力气治好了刀伤，但秦南却又染了其他病，病情还很严重，无法彻底根治。

秦南知道，他时日无多了。

这一日，他继续向往常一样，走上了那条街，只是他准备摆摊之时，一道声音响在了他的耳边“大爷，您这……嗯？秦……南？”

秦南抬头望去，发现眼前的人，正是秦长空。这么多年过去了，秦长空还只是一位中年男子，不像他垂垂老矣。

如果他还是大夏帝国的那位新秀，他现在想必也会是这番模样。

两人回到了一个破旧的小院，煮了壶茶，秦长空看着昔日的发小，不禁目光复杂“你呀你，当初怎么就那么倔强？为什么偏偏就要向往武道世界？”

秦南刚想解释，却胸口一痛，忍不住剧烈咳嗽几声。

“哎，你看看你如今，过的是什么日子？这武道之路，有什么好的，你就这么执着？”秦长空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经历了这么多年，现在后悔了吧？”

秦南摇了摇头，声音苍老“我不后悔。”

“唉？不后悔？都过的如此卑微，寿命还没有多少了，你竟然还不后悔？”秦长空惊了一下。

“是啊，真不后悔。”秦南目光复杂的看着天空，脸上露出了抹笑容，道“只可惜，这么多年了，仍旧没有学会一本功法。”

“长空，希望你可以，带着我的那一份，继续好好修炼……”说着说着，秦南的气息，越来越微弱了，最终归于平静。

秦长空愣愣的看着他，他发觉秦南走的时候，脸上的笑容，竟然还是那样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