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蓝色弟子衫的周惐站在门前,面上带着阴阳怪气的笑,他逐步靠近陆终,不自觉便带了威慑感。
“果真是变了,小伎俩顺手拈来,亏得因你,本尊的日子过得很充实。”
他同陆终只隔了三步远,那股子侵略气息隔着空气便要袭上身子。
陆终只是回了一句“那是再好不过。”
“日旳已经交付与你,交易完成,如今前来,有何贵干?”
“当真是无情。”周惐还是一副小孩儿模样,嗓音却是成熟低哑,他的目光扫了眼陆终,“当初我将重生后的你托付给了陆府,便是等着有朝一日你能回归,如今既然得了记忆,过往的事你也该清楚了,还认不出我是何人?”
眸光一闪,他勾唇,“还是说,你在抗拒,是以记忆还没能恢复?”
话音未落,陆终忽然发难,手中一点灵光现,顷刻间便成一道咒术,直指周惐。
最为歹毒的血咒之术,这气息即便隔了很远都能感受到威胁。
若非他有所察觉,真中了这一招,怕会伤的不轻。
周惐轻飘飘落在一旁,隔着屏障来看陆终,却是展眉笑了,他鼓掌道“是了,这才是楼终,天上地下独一份的血术,只可惜……”
他的手指微抬,顷刻间银线展露锋芒,原是他在方才的刹那间便布在陆终身边。
陆终稍转眼,银线以锐不可当之势收紧,转瞬便来到他面前。
“血术只余十之三四的威力,差的太远了。”
周惐收了面上情绪,只冷冷看着他。
陆终甩手挥出几道灵力,将那银线尽数隔断,却还是有一支破了禁制,划破了他的衣衫。
“对付你,足够。”
周惐冷笑,“不知天高地厚。”
陆终立身原地,“依你如今的处境,怕是说不得我,四面树敌,若非是皆有日旳之能躲入方丈,但凭借林家余孤,你已然输了性命。”
“现下,你若是想休养生息,最好的路便是回鬼界。”
诚如陆终所说,依照楼惐的鬼尊之身,回到了鬼界便是如鱼得水,无人可伤他。
但陆终也知道,这一点对于如今的楼惐而言,绝无可能。
“我筹划了千年,只为了有一日能得偿所愿,你让我狼狈逃身?”
楼惐轻轻摇头。
陆终却只是走到一边,伸手倒了杯茶,只一甩手,茶杯便落入楼惐手中。
“欲望成鬼,师兄,你终于还是变了。”
陆终拂袖便落座石桌旁,请着楼惐,“既如此,你究竟还有什么打算,大可说给我听。”
师兄。
这两字入耳,楼惐目光有刹那间的涣散,他嘲讽看着陆终,到底是走了过去,“你小子何时竟会打起感情牌了?”
“你惦念东瀛,惦念了千年,而千年前你我姑且算是师兄弟的关系,如此,便足够我唤你这一声。”
陆终浅浅饮了口茶,“你那筹划了千年的计划中我怕是占了主要角色,既然如此,说给我听听也是应该。”
楼惐一口将茶饮尽,将瓷杯置在桌面上,开口,却只道了几字。
“若要复东瀛,你必须死。”
——
树林深处有两个身影在逃窜。
不显得狼狈,只其中一个气喘吁吁,身后紧跟着的一群灵兽着实是烦人,打又打不尽。
就在白凌忍不住要转过身的刹那,却被苍姝拉住了衣袖,直接飞身落在了崖壁之上。
“明……”
“嘘。”
苍姝提醒道,目光定定看着底下的一群山兽。
忽然之间没了目标,那些山兽迷茫了片刻,鼻头抽缩,想通过气味寻到这两只小不点。
苍姝看准一个点,手指一弹,远处的一颗花树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