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房间当然不是睡觉,俩人仿佛形成了一种默契,只要有大事的时候,习惯在宾馆里谈。
这一谈就是一夜。
第二天,张小白深感疲惫,而杜梦妮却倍感精神。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张小白心中感叹,终究还是低估了她。
杜梦妮太有魄力,太有野心,太敢干。
而且还太有说服力。
兵行险招,胜则一马平川,败则一塌糊涂。
回到公司,张小白如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有条不紊的安排部署各项事宜,只是仿佛再等待着什么。
用焦头烂额形容现在的姚远一点都不过分,在远大这么多年来,他没有如此焦虑过。
惠农集团大规模做广告,本来就做好了“守”的准备,哪怕让惠农占点小便宜,只要守住大本营就好。
可没想到,惠农这次要的可不是小便宜,而是要彻底跟远大分个生死胜负。
决战提前到来,这一仗该怎么打?
姚远一直做得是守江山,没有经历过这么残酷的竞争,要说打江山,还是杜仲甫有经验。
所以姚远决定跟岳父大人取取经。
杜仲甫正在给花浇水,看到匆匆忙忙的姚远,放下喷壶擦了擦手,带他来到客厅。
姚远沏了一杯茶,杜仲甫没有喝,而是点燃一根大前门,只抽了一口便夹在手中没有再抽。
“现阶段,你觉得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杜仲甫虽然退居二线,可远大集团毕竟是他一生的心血,所以始终在关注着。
尤其眼前的困境,他早已一清二楚。
姚远说道“我们现在缺乏资金!”
说白了,概括起来这场仗很简单,就是一个烧钱的战争。
如果远大集团可以跟惠农拼广告,拼价格,他们也不敢这么玩,就是看准了远大的现金流不行,所以惠农才这么有信心。
杜仲甫问道“你准备怎么办?”
这些问题姚远早已考虑过,说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咱们的化肥卖不出去,就回笼不了资金,远大将会面临着瘫痪的危险,所以我的想法是用厂房抵押向银行贷款,跟惠农打价格战。”
“一来可以挽回一些市场,二来可以缓解库存的压力,第三点是要给惠农施加压力,他们不是银行,哪有那么多白花花的银子这么烧?”
杜仲甫想了想,缓缓摇摇头,“如果你是江峰,打这场仗之前会怎么想?”
姚远说道“我会做好充足的准备!”
换位思考一下,这样一场决战,不做好准备哪敢轻易开炮?
姚远叹了口气,心想即便跟惠农打价格战,看来也不能对他们造成压力。
杜仲甫说道“江峰不傻,必然早就胸有成足,不然不会这么玩的。”
“抵押贷款,咱们想到了,江峰必然也能想得到。我现在给你分析分析贷款的利弊。”
“首先,这需要一个过程,可能很漫长。现在的远大不是一年前的远大,那时候随随便便走个程序便能贷出巨款,银行做的是买卖赚的是钱,咱们目前的困境他们肯定能看到,所以会有一个长时间的观察讨论过程。”
“其次,就算最后咱们贷款成功,拿什么去还?今时不同往日,这场仗的结果谁都说不清,我分析着最好的结果是远大和惠农各占北方的半壁江山。”
“银行利息很重啊!就算砸锅卖铁还上了,咱们还能剩下什么?只能节衣缩食过日子,还怎么谈发展谈未来?”
姚远仔细倾听着杜仲甫的那些话,眉头越皱越紧,既然这个法子可不行,那还能做什么?
难道就真的走投无路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远大逐渐衰落?
如果真那样,作为董事长的自己可是杜家的千古罪人。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