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主飞起的那一刹,乌涂也被一种力量直直地拎了起来,跟暗主一样避开了身后那只爪子的攻击。说实在的,这个躲避其实有点儿勉勉强强。而且让暗主在那一个瞬间发现,那些影子的脸是一种不断变幻的状态。光是发现这个也还不算什么。
在那一张张不断变化的面孔之中,暗主不断发现她熟悉的面孔。有她父尊,她姐姐,甚至包括巴伦王子。怪不得这家伙看起来非常可怕,但是,攻击力量其实并不算是很强,它最大的攻击力在这里,能吃透被它攻击的人神兽那颗心。光是这些活人面孔,也还没有什么可能会让她手下留情,但起码能够保持必要的清醒,在接下来的变化之中又出现了恐怖的过世者,那其实是一个存在于她小时候记忆当中,有时候会模糊成一个有差错的梦境,有的时候觉得它过于真实,毕竟是在那个时候曾经出现过的。
现在,她已经很久没有做那个梦了,完全不知道它居然还是把这个梦放在了整个心事的最上层,被眼前的怪物只要随随便便寻找,就这么轻易的捕捉到了。而且居然拿来用了。变成了可以对付她的最有利的武器。
想到那个梦,她又像往常一样绝口不提的没有让那几个字经过嘴巴,可是却感觉到舌头也在控制不住的颤抖,光是想象那个梦境的每一个婉转之处,记忆之殇就已经大开杀戒,在那里面哪怕是你的小小的一个细节,都会让她顷刻之间遍体鳞伤。又像每次一样,即使不是夜晚这个白天梦境重临的时候她又看见了冰封的黑色土壤和数以十计的暗人尸体,他们的死状都很难看,那是因为行凶者知道它们会在哪一个瞬间感受到最痛苦的感觉,然后延长那个时间之后,再把他们迅速的冰封,这样既让能够让他们痛苦的时间加长,又是可以让他们以这副悲惨让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他们不幸的面孔,长久的留着他们的尸体。而那其中最让她无法释怀,这到底是梦还是真实的就是她看到了她的祖母,从来和蔼可亲慈祥温暖的老人留下的是最最痛苦与恐怖的表情。然后他在脑海里不止一次的听到那个声音,这里的所有他们所有人会这样悲惨的死去都是因为她。而她却以年幼之名逃过了一切罪恶的制裁。
小的时候她听过很多人这样说,不明白其中的意思,知道她把这些终于带入了长大的记忆之中,然后找到圣殿堂的法师,问他,“我做过什么!”
法师抄写经文的手顿了顿,暗人的文字每个都如同漂亮的花朵。法师停住毛笔那么呆呆的看着她的时候,他手上的墨汁慢慢地滴染到他面前的金纸上,一滴接一滴地,像是一种会铺满这个纸张的诡异的花朵。
“那只是狡猾爱缠人的梦境罢了!”一开始法师说的有板有眼,正中不疑,这是最后的一个眼神,让人出卖了他,他心虚的偷偷瞟了暗主一眼。而且正画在他手下的那朵花,被他看似不经意,但其实是在掩饰的手指压得一塌糊涂。
“我不相信会有那么真实的梦,一切都栩栩如生,声音是色彩是连心中的感动都是。最重要的是第二天还能坚持做这个梦?连当时的心境都一模一样!那个时候,我是试着掐过我自己那种痛觉,深入肌肤,传递进血液的感觉,我不会记错,一定是真的,可是怎么会我只是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做到那种事情。难道我本身就是一种魔鬼吗?可是到底怎么回事?既然是魔鬼拥有那些高尚的法术,我又怎么会忘记了这一切,重新回到了现在这个样子,这其中的故事到底是什么?你完全的告诉我吧!”那个时候的暗主怀着急矛盾的心情,非常肯定法师知道一切只是碍于某种原因跟她的父尊一样都在隐瞒这个秘密。她也曾纠结过,到底要不要知道,既然是被他们用尽全力隐藏的秘密,她其实是不应该执拗挖掘的,可是她受不了那个梦境了。即使一无所知那种罪恶感,也快把她自己吞进去了。
但是法师是一个聪明人,你只要给他一点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