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妃借助着无忧站起身,“王爷的脾气向来雷厉风行,现在,他一定是被我吓傻了,毕竟他还顾念着我腹中的胎儿,却做出这样的事。此时,女差靠向我,并非良策。也并不能取悦王爷。他会恨我的。”
无忧提醒着侧妃脚下水迹,与那些瓷片。
慢慢和缓下来的侧妃,打量着为自己忙前忙后的无忧,再将目光虚无地移到一边的这屋中唯一的壁瓶上,良久,落得深了,淡淡问出,“我的用意,女差早看出来了吧!那天,我明明是含煳其辞的说给女差的,可见女差是真的冰雪聪明啊!现在问女差我是不是很傻,好像是有点晚,但答案总是新鲜的。”
她提到此处,无忧也就再装不得傻,遂以问代答道,“其实仔细想想,娘娘也许会有很多别样的选择,也不至于一定要这样吃苦。”
侧妃苦涩摇头,“这样做的后果,是大家最显而易见呢,大家都知道没有王爷喜爱的我,一无是处。这样,我这个做娘的就,再不会因为与麟儿的母子身份而让人害到他。”
无忧无声地看着她。一时拿不准能说出的无关痛痒的话是什么。
那侧妃的目光漾过一圈水泽,“这么多年熬过来,真是不容易,每一瞬每一刻都在抉择,也都在赌自己的命运如何?从前,多数时候都是在跟大公主,输输败败,她跟我玩了太多猫抓老鼠的游戏,竟然还乐此不疲。实际上,我的那些周旋好像也总会给她带来快乐。所以,就算最后我要丢了性命去,也想把这游戏转移到王爷身上。若他最终弃我,便正应了那句话,生而无欢,死而何悲。那样的话,连死也不会悲伤了吧!你看,这么不聪明的决定,却是我这么多年来唯一做过的聪明决定。可心上还是跳得这样快,几乎在他要向我确定的时候,就要向他澄清一切。”
然后,她摊开她一直紧握的手,让无忧看到,在她掌心,那些坚持的证据,是用指甲掐出的血痕,“还好,到底忍住了呢!不过,好像还有很多疏漏的地方,依女差看呢!”
无忧低下头寻思了半晌,再抬起头时,迎上她认真打量的目光,“娘娘承认的情状,似乎是太过着急了,好像生怕王爷不信的样子。娘娘也知道,公主素来多疑,若然娘娘承认的太过迅速,她恐怕会想到娘娘的用意也不一定。”
侧妃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女差知道,我为什么在还不确定心意你的时候,就将一切的底细都告与你知么?”
无忧感觉到什么垂目,“奴婢不敢妄加猜测。”
侧妃落在眼前瓷盏上的目光,一瞬间虚妄又渐渐凝成真实的物象,她也像是从某个无底洞中渐渐回神,“因为这一切,也都是给大公主看的,连沉不住气,漏洞百出,都是其中的表演,我要用女差帮的忙,其实是另一个。”
无忧慢慢掩下从心底透出的吃惊,不让它们出现在面颊之上,当然,在她心上,无时无刻都不在做着新的打算,她早知道一切没有那么简单,这可怜的女子,当她变成某个人的母亲时,她就绝对不再好欺负。
然后,她抬头看向侧妃,努力做出的吃惊,也并不如何的吃惊。她没有出声的意思,是等着侧妃自己说出自己的想法。
侧妃本也乐得如此,“如果看到狼群来攻击,只是一味的逃跑,最后还是会很可怜的被吃掉吧!既然不能生而为狼,就要做狡猾的猎人才好。所以,我只想演一出戏,在大公主面前让她看到,我怎样在她的飞刀之下流血而亡,而在她身后,我也要学着她的样子,给她插上一把刀才是,就算不能一口吞掉她的性命,也要将她分期分批的吃干抹净。”
“这样的想法确实与大公主的半斤八两,往来公平。”无忧没有太多隐瞒地指出。
侧妃被她的反应惊了一下,她一直怀疑无忧是大公主的人,而且几乎没有办法扭转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