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想着,这是到了鸣棋要落脚的地方。终于可以让他们分开一点距离,再这样下去,她要窒息了。
他忽然出声,“为何喜欢上无忧,无暇思考,就像前生注定,又像是今生急切的寻找,而每次见面,就更加着急要找到,无忧的笑意,无忧的真心。
无忧张了张唇,半晌,只发出一个声音,“嗯!”
谁知鸣棋也跟着“嗯”了一声。
无忧惊讶看他。
他也还会来个惊呀!
“你在奇怪什么?”说出口时才发现是两人异口同声问的。
鸣棋抬了抬手,示意她先说。
无忧不肯。
鸣棋也干脆不说。
无忧想了想,“这不是回王府的路。世子这是要去哪里?”
鸣棋知道她是故意绕开了刚才的心事,有些扫兴的说,“为了能让母亲没办法不相信你是真的被劫持,难免不让上几个弯子。我倒是想现在就回去呢!”
然后,他的脚步,停在了听月楼。
无忧抬头看那匾额,稍稍惊奇了一下,又恢复了从前,像是在王府里面的无忧,永远的平淡优雅,声音低柔,却有一颗,倔强的心,“这里恐怕不会欢迎奴婢。”
鸣棋一脸嫌弃的笑,“谁说单单不欢迎你的?这里,谁都不欢迎,就只欢迎银子。”
无忧终而有些为难的抿唇,一双梨涡渐深。
鸣棋扭过身来,看得有些发呆。此时的无忧,就像是在他梦中出现的样子,让他感受到,她的脆弱与害怕。那是在他所有的过往中,他对她的心疼。每次都在梦中,看到进退无路的无忧,而他向她伸出的手,是那么的渺茫无力,第二天清晨起来,是那么清晰的一个悲哀。
无忧有些祈求的盯着他看,“这里面毕竟人多嘴杂,也许会有很多殿下的耳目也不一定。我们还是……”
他们此时,距听月楼的大厅只有几步之遥,呼吸之间已经弥漫着浓重的脂粉气息,入目尽是温柔摇曳的身姿。可是那些温柔,却都能够绕过千疮百孔的心,让人觉得依旧孤单。
鸣棋从痴愣中回神,却看到无忧在发呆,忍不住想要逗她,于是伸出手来,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到底在傻什么呢?就是要让人发现啊!这也是,我们唯一能给母亲的一点点叫嚣。还不好好珍惜。当新,我反悔,不白帮你了。”
无忧小声嘀咕着,“从前也动用了很多心机,装过疯,卖过傻,扮也过精明,可是没用,都做得这么没有意义。现在想来,倒是不如不设防了,干脆将一切都跟大公主殿下摊开摆明,直说算了。”
鸣棋一副徒伤悲的样子,“如果是过去的事,就不能算在将来。人的一生哪会都成功呢?早晚也会有一些磕磕绊绊,但是不是值得让人就此灰心,却要等等再说,无论你看见什么,那都是已经发生的过去,一个很近的过去而已。有时候你欢喜得太早,有时候后续后悔的过多。”
倾染染坐在窗前梳妆,然后得到了无忧在同那位侧妃与王爷回帝都的路上,落脚于一处别院,并在那院中被人劫持,连带侧妃一同消失的消息。
第一次得到的,就是这么一个不上不下的消息。
她总预感着在这之后会有什么发生,所以晚上派人打听鸣棋的下落,据说是一直呆在王府,从未出过门。
她放落手中正在比对的两支金钗,看到眼前的铜镜映出的自己,还是在豆蔻年华时的上好模样,一切仿佛从未改变过,可是自己就知道,心中的那面镜子,并不如同往日那般清晰了,映在上面的种种,如同蒙尘。
她身边的婢子,当先一脸喜意,“郡主的苦日子终于过去了。”
倾染染却凝起眉头,“现在就下结论,还为时过早,无论是对文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