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著想,鸣棋昨夜爬他家墙头,跟他商量他的打算时,他完全被鸣棋说的宝刀吸引,关于那些细节的部分,听的不是很清。
最重要的是,他应该看看鸣棋的小动作。鸣棋每每在下定决心时会掐一下自己的额头。且一定是在极大的决定之前。
昨天,他到底有没有做这个动作?好像是有,也好像是没有。全乱了
他就只记得,他说要用一个人人都看得见却琢磨不透的办法,在蔡单志手中重新夺回矫诏。
他当时还不耐烦的感叹,这都是多少年前的陈芝麻烂谷子了,又被鸣棋翻了起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完。这跟鸣棋从前的方风格一点都不像。
今天看到鸣棋这干净利索的认真,让他忽然意识到,鸣棋是认真的,如果他不努力配合,鸣棋也会在接下来和其他事情中对他还以颜色,但在这之前他自己要保证他还有命跟鸣棋一直像这样怼来对怼去。
这次的事情一定很危险,当帘外的热气再度袭来时,他这种想法就变得更加激烈。
云著又在坐热的垫子上辗转反侧了几下,这一次,他想到了鸣棋与善修的关系,从他们是怎样亲密无间又是怎样到反目成仇,再到现在这种说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轿中的壁瓶瓷质莹亮,映出他闪亮的目光,烁烁如星辰。那是鸣棋是醉酒之后讲给他听的,但他知道他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因为那时他眼睛里面甚至含着热泪。
然后,关于那兄弟二人的画面就在这样出现在云著的目光中,比每一次回想时的都要清晰,让他如同身临其境。
那一次是秋熹王爷领兵征战塞北。鸣棋与善修同为先锋。逢山开道遇水搭桥且彼此互为竞争之势,在进入漠北连战连捷的半个月之后,他们却一同中计,被敌人引进了在塞北并不多出现的一处绿洲之中。
本来在滚滚黄沙之上,他们最缺少的食物盛水的器具药品,御寒衣物,在这片绿洲之中都不再需要,可困难,却并未因此而消失。隐藏在暗处的敌人,和无数可能从各个方向飞来的流矢,已经将他们带来的兵将折殒了十之有八。而绕出这片茂密绿洲的路,他们还依然没有找到。
也就意味着他们一定要捉到一个敌人,然后威逼他带路,才能离开这里。问题也就在这里。
这片绿洲是那些敌方军士的家乡,据他们带来的向导推测,这里更有可能是他们奉之神明的所在,而各种用石头堆积而成的古怪石堆也在证实着向导的说法,那应该是每隔一段时间在这里举行的祭祀活动,留下的遗迹。
所以,可以肯定的是,他们虽然不居住在这里,也会在每年的某段时间赶来这里,举行盛大的祭祀活动。于是鸣棋估计他们闭着眼睛也能在这里如履平地的说法,所有的人都表示认同。
而在他们与这伙敌人在这绿洲中兜兜转转的三天里,那些人虽然一直都围绕在鸣棋与善修左右射杀无数大显官兵,但是要逼他们现身却成了头等的难事。鸣棋与善修手上的弓箭准头很好,几乎可以应对所有的敌人,却无法应对如同虚幻的影子在影子的心脏上插上利剑。
想要活捉的敌人并不会自己主动出现,更不会在他们弓箭的射程内出现,也就是说,一定要有一个人冒着风险走出去引诱那些敌人,出现在一个与他们有利的位置之上。
虽然,鸣棋他们带来的人伤亡惨重,但根据仔细判断过他们的致命伤口之后,善修与鸣棋一致认同,在那些并没有现身的敌人当中,真正能够百发百中的其实只有一个人,虽然那些人想要尽力隐瞒这个事实。但从那之间的角度和射入的深度,以及各种击发时刻的选取上来看,其实都是同一个人所为。这些敌人人很狡猾。
他们必须以更诡异的方法还以厉害。最好是将他引到一处开阔地上,在平坦的土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