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很欢快的接受,大人的夸奖,然后放任大人,继续保留那个秘密吗?”
鸣棋沾染月色的眸光中问意闪烁。
唐礼承看出鸣棋到现在,对他的态度还是随意之后,已在心中确定,即使不是在今日或来日,总有一天,他会主动将一切透露给他。
良久,唐礼承那显得有些惨白的脸色上现出一个近似于笑意的表情,“世子那么聪明,就该给我找一条上好的退路。否则,无论到何时,我都不会轻易开口。”
“那个,大人在拿捏的时间,我也想要提醒给大人。也许会很短暂,那些秘密要在秘密还有被没有被揭开时,才有意义。大人说我不着急问你秘密的内容,是因为,我想要做一个清高的人,逼迫大人主动说出秘密,然后甚至不用领大人的情分的得来一切。这的确算是我没有主动提问的一个原因,但并不是全部原因。握有主动权的我,可选择的方案太多,比如这种,大人的秘密,大人只管好好保存。而我只要好好的守住大人,就可以一直握住这个先机。或者说,可以安然无恙的,等到另一个知情人的出现。说不定我还会觉得,后面这个,最省力,也最能看到,太子因此上蹿下跳的全部有趣情形。当然我力主的还是大人不要相信我的话,只管保护好你握在手中的秘密就好了!”鸣棋英俊的面庞之上笑意天真纯粹,那并不像是一个会运用如此计谋的人,能够运用自如的天真笑意。但他还是这么轻易的做到了。
唐礼承立在原地,微微愣了那么一刹。到底还是坚持着,迈开脚步!他想,要是将一切和盘托出。他就在无存在的必要。就像他将秘密握在手心时,仍然觉得自己是不安全一样,丢掉秘密的他又何以求生。
刚刚鸣棋在问他为什么不转回去,向皇上承认错误,哀悼求饶。他用了冠冕堂皇的说法来应付鸣棋的提问。但他心里知道,他说的那些是假话。因为他知道这一切对皇上来说已经不再是秘密。也就是说,在皇上那里的他不可能比在鸣棋这里更重要。
等到唐礼承心事重重的走远。王府的管事才从假山之后转出,拿起一边的酒盏,为鸣棋斟满,“再这么拖下去,太子也许会有新动作。也许他得不到,这个人就想让他毁灭,这会儿就想出办法,要绕着圈子让别人将唐礼承在王府的事情禀告给皇上。”
鸣棋接过酒盏去,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思索着事到如今,太子会做出如何的反应,会否如同管事所说的破罐子破摔,干脆一砸到底?他盯了一会儿微微颤动的酒面,“如果将这个人重新送回给皇上,那么太子将再无机会得知蝴蝶飞火的事。所以这个人的存在,对于他来说不只是秘密那么简单。现在的他,除了壮大自己,还想要削弱皇上。所以就算他可以肯定人在我们手里,也势必要从我们手中夺出!却一定会为我们双方保守秘密,将游戏进行到底。”
他站起身来,在石桌之侧左右绕了一圈,“不过,眼下还有另外一件稀罕事儿,倒是要人好好琢磨琢磨了。”他边说边送酒盏入唇,慢慢啜了些酒水,“听说,帝都之中已经疯传,皇上收到奏章,信利可汗不日将入帝都朝觐天子。”
管事点头,“如此的说法在帝都中确实早成了街头巷议。”
“一直心存二意,对大显早有戒备的信利忽然主动进京朝觐,他这个暗地里在动的心思到底是什么?”鸣棋在边漠征战的时候,对这位信利可汗的事迹早有耳闻。虽然有一些事,被别人传得神乎其神,但大体上也可以摸着当时事实的一点点影子。那个在传说中,被传颂成为整个突厥,最能征惯战的,英武之人其实与大显的因缘际会才更加丰富有趣。
管事也想到了鸣棋刚刚想到的信利与大显的所谓姻缘,“难道他还在思念故公主?想要故地重游?”
“恐怕不会那么简单,他虽然已经身居可汗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