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跟他一样这么孤独无助彷徨,直到他的姨母送了他一座阴森的监狱,才终于让他看清,磨砺的真实面目,但是也同时让他知道,磨砺是必须的,柔软的手掌什么都拿不动,他只有穿过刀剑穿过血污,再穿过,穿过坚硬沙粒才能拿的起他想要的一切。
或许他还应该感谢,这些磨砺是出自他少年时期,而非岁月迟暮,无力改变一切之时,他又将笑容挂在他的脸上,就像他是真正的救赎者一样,“将军的目光还真是长远啊,现在就要展望一生的荣华富贵了吗?从你被你那位堂弟选中变成礼物开始,你就要每时每刻,都不能再卸下对这世间任何人的防备。这么说,当然有些残忍,不过我是经历过的,深知他们的厉害与无孔不入的强大。如果你连眼前的关口都过不去,还谈什么未来。噩梦也有它的好处。它常常让人变得清醒!”
可汗堂兄低头看着他自己的坐骑,觉得连它也弄明白了现在的形势,因而变得瑟瑟颤抖,夜雾完全降了下来,随意穿行,时而撞在它的面颊,时而覆盖住,他将要走过去的路,那么远远的飘渺着,他在孩提时代读过许多的兵书战策,他很确定他不喜欢它们。然后转过身去读了很多汉族人的书。那时他那么喜欢那些书。那个时候去欣赏在书中描绘的汉地的景观。但是现在他真是懊恼,他没有像他别的兄弟姐妹们一样,磨粗自己的手掌,有把握击中敌人的咽喉。
他迷茫不已。还想要将头插进沙堆之中,不问世事。
可是不行,他知道不行,面前的少年已经告诉他,一切都迫在眉睫!
他忽然很想听少年说更多的话,来使他信服,但是抬眼的时候发现,少年早已经调转马头,向着他来的方向奔驰而去!
他看着那个背影,当发现他的身影在缩小的时候,他的心一抽,刚刚还潜藏在他身上的执拗,似乎随着少年的离去,一缕一缕的随风飘散,他害怕的几乎想要哭泣,他将要违抗可汗的命令,但即使是他的父亲也不敢做那样的事。所有的抉择系在今日,决定一旦做出,就再没有回环的余地,他真的要投靠大阏氏的家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