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著看了一眼鸣棋,一直盯着那边的太阳。不打算再说什么的样子。差不多能够猜到他在想什么?如果是在之前的时候,他会想好很多有力量的话来刺激他。在这么少有的,让鸣棋恍惚的时刻里。他从来都会准备好带刺的讽刺的。
可时至今日,这些话却因为心上的某些柔软,再也说不出口。
即使是再刻薄的冷言冷语,也刺激不了鸣棋的石头心,不会给他带来太大的伤痛,他从前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将这些词语,从自己的嘴巴里面说出来,本身就是一种出口既成刀刃的伤害。
鸣棋看了一眼云著默默离开的背影。他为何走的这么落寞,他心里大约猜得到。云著其实是想到了云罗与他自己。早知道云罗的存在能够治好他的聒噪,他应该早给他们牵这个线的。
云著足足走出半条街的时候,才发现身后跟着鸣棋的暗卫。也在一刹那之间想起,刚刚鸣棋的意思。是要违背九皇子意愿的保护住国师。
他猛然转过身,看向那些暗卫,“保护国师的事情,我一个人去做就行了。你们这就回去跟世子说,有我在,不会有一个人能动得了国师一根寒毛的。”
领头的那个暗卫犹豫了一下,然后,半抬起眼打量了一下云著的身体。意思很是直白明显,是因为他身上的伤。
“这点皮外伤不算什么的。女人们雇佣的杀手,总会有几分女里女气。我们只管回去说就是,如果是世子不放心的话,他再派人来就是。”这一次,他果然说服了暗卫。那些人,转眼之间就消失在他面前。
云著左右辨了辨方向,抄了条近路赶往国师府邸。
分神想了一下,鸣棋早在这之前的一切安排。让自己选用自己很熟悉的刺客。推荐给皇后,这可真是实实在在的作弊。不过也是托福他的聪明,现在,自己可以慢悠悠的前往国师府。那位被选中的刺客他很熟悉。是一个喜欢在深夜之中杀人的人,而且另外一个习惯是,特别喜欢围绕着目标的所在喝酒,而且必至半醉。所以,快要赶到国师府的时候,云著已经将目光向四外打量。适宜饮酒,又适宜观测到国师府所有动向的所在。他的目光,定在一边的关云楼之上,一定是这里。位置与环境都是最好的,当然酒也是最好的。
一路上走楼上走的时候,已经听到下面的人在议论大公主的贤德,这才是真正不着边际的胡言乱语。刚刚在来的路上,他也听到了几句。也谈不上有什么惊奇的,这一向是大公主府上最擅长的铺排,让这些根本不知道真相的草民,自以为是的敬仰。他踏上半截楼梯的时候,正听到那些流言言里说道,大公主在都宁的时候倾了粮仓赈济灾民……楼上靠着窗边的座位上也已经有一双眼睛,望了过来。这是他要找的那个人。也是刺客里面最俊逸的人。
“我们的相遇,是无巧不成书吗?”那位穿着黑衣的俊逸公子向他举杯。
云著径直走过去,微微一笑,“也有可能,是故意写出的精彩情节。今日,夏风正佳,小弟要讨哥哥一杯酒吃了。”
“这酒虽然不怎么样。价钱应该对得起贤弟的身份吧!我来帝都这么长时间?总算接了个算得上昂贵的买卖!这酒终于不用贤弟来买了。”他的目光飘向楼下,有家丁打扮的人,正在楼下买酒。
“算得上很贵吗?”云著若无其事的提问。
“在我这里就是很大的手笔!”那黑衣人送杯盏到唇边!是众生里让人留恋的一个姿势!
“那就可能不会太容易了。”
“道理本应该如此。可看起来却简单的很。”
“也许越是简单,就越是暗藏玄机呢。如果是一个很值钱的人,那么他自己也必然会知道自己脑袋的价值,各方面的保护也不会差。”云著心想着,对面的人,以为国师是很好下手的对象,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