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中年内监缓缓地笑着,虽是尽力保持出一副恭顺的模样,然而却是怎么瞧怎么不顺眼,奇奇怪怪,更是处处流露出令人作呕的假面孔。
那人正对着沈斌笑着:“沈公子也是喝酒喝多了么?奴婢可听说沈公子海量呢!”
沈斌仰天一笑,“酒不醉人人自醉,今日是太子殿下大喜的日子,我心中高兴,这一时高兴呢,难免就醉了。”
王真躬着身子行礼:“奴婢还要回去侍奉陛下与皇后娘娘,先失陪了。”
“先生慢走,可要照顾好陛下与皇后娘娘才是。”
看着那中年男人远去的背影,沈斌仿佛真是有些醉了一般,竟是不觉踉跄了几步,身边守候的大山上前扶住,“公子,可是身子不适?”
沈斌摇摇头,立定揉了揉太阳穴,目中却是有凶狠的目光射出:“他这般不安分,是想要动摇阿沅么?可是动了阿沅,对他有什么好处?”
大山低头不语,不敢置喙,想了半晌,方道:“公子,这是宫里,可不敢瞎说的。”
“罢了,回席罢。”沈斌摇了摇头,便大踏步回到了宴席之中。
贵妃周凝眼尖,沈斌甫一进殿便听得贵妃笑语晏晏打趣道:“斌哥儿从前不是最能喝酒的么?怎么今日倒是有些不胜酒力了呢?”
沈斌故作玩笑:“自然是这宫里的美景数不胜数,臣看着新奇,一时花了眼睛,便也醉了!”
贵妃笑着,对着皇帝道:“陛下,您看看斌哥儿啊,这嘴皮子越发甜了。瞧着像是抹了蜜,没的叫人乐得合不拢嘴呢!”
皇帝饮了些酒,亦是有些醉意,附和道:“你说的对,大姐姐家教严,也不知怎么斌哥儿偏生的格外不同些。”
昭明长公主便忙地道:“陛下这不是打趣我这个姐姐么?这孩子最是不羁,我可是管不住。也该多学学沅哥儿的稳重才好,也盼着,将来斌哥儿能找个与太子妃一样稳重的媳妇才好。”
果然宴会席间的焦点就是太子妃王若彤,若彤忙地站起,再一次发表了一番多谢长辈们看重的话语。
颖姝看在眼中,只见若彤面上隐隐有飞霞晕染,很是高兴,全然不似自己见到她方才那副伤心凄然的模样。
心中总结:果然是皇宫是个大舞台,人人都是好演员。
这般忍辱负重面不改色,就应该在娱乐圈混一混。
在皇宫享受到了什么叫做奢侈的纸醉金迷的生活之后,汪家一家才缓缓回到了家中,各自都是又困又倦,汪老太太便是忙地吩咐道:“也不用拘礼了,各自回去睡罢。”
等到第二日,汪家一家人除了汪瑛要上朝之外全员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正当刘氏心满意足地准备打理内宅之事时,便有通报,刘氏的嫂子安舅母到了。
刘氏紧赶慢敢着出门迎接,迎面那安大娘子便是向刘氏抱怨着:“妹妹如今可是好了,都有了入宫享宴的资格,可算是见了世面,我这算是比不上了。”
颖姝与颖嫦跟在刘氏身边,便觉得很是尴尬,纵然颖姝和颖嫦平时不能算是有多和睦,如今两个人倒是难得的统一了战线——她们都不怎么喜欢这个安舅母。
虽说这个安舅母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影响,但是这个安舅母就是一个十足的古代柠檬精,酸来酸去,很没意思。
并且她总是自诩为宅斗方面的专家,在刘氏面前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教导刘氏宅斗制胜的三百七十八种方法,仿佛自己是个老师。
而刘氏向来不擅长宅斗,虽然心中对于安大娘子的话有疑虑,却也每次都不觉在心中相信了几分。
安舅母要强行装x,自然颖姝与颖嫦两个人在很不利于她发挥,于是刘氏很懂地就命颖姝与颖嫦下了去。
颖姝与颖嫦退了出去,走远了几步颖嫦才叹息道:“每次我都不喜欢安舅母来,说